说话的功夫,赵挽华红袖滑落,露出她凝脂般的胳膊来,但那雪色绷带映出的丝丝鲜红,实在是太扎眼。
“你手怎么了?”云眷舒开口,声音轻飘,似是很随意动一问。
赵挽华胡乱扯了个谎:“哦,被蛇咬了。”
宫中各处时常以菖蒲水冲刷,哪来的蛇?花越浓眉尾轻抬,一脸不信。
“赵城主,听说明慧将军受了重伤?”宋显道。
但葵又翻了一个白眼,刚才趁城主不在明明喊的是“魔女”,如今见人来了却称上了“城主”,怂货!
“啊?是么,如今本城主将东升城全权交给了苏故,若非紧要,他们自然不必报知与我。大司徒的消息倒比本城主灵通呢。”
宋显拔高了音,“若非紧要?!”
“自然,人又没死急什么?受伤而已,恶人峰规矩摆在那,本城主的心向来放得宽,就算人死了,恶人峰少一两个也不打紧。”
“只不过...如今明慧受了伤,我麾下再无其他可带兵的能人,不知苏故会向谁求助一把做个交易什么的。嗯,他如今将东升管理得极好,自会解决,本城主实在不必操心这等无聊之事。”
赵挽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同他们闲聊,语气悠然。
只有赵挽华自己知道,她这番话暗示得如此明显,这老匹夫可得对得起她这般“苦口婆心”,赶紧回去找武周的乌合之众商量商量,如何在外找找云眷舒的麻烦。
好帮上她一帮,转移云眷舒的视线。
这般想着,赵挽华姿态依然随意,却用余光暗暗瞟了一眼宋显。
只见宋显脸一黑,张口便驳:“赵城主,你这样不管不顾,这不是陷整个东升城于危险之中...”
说的好像比赵挽华还担忧东升城的未来似的。
“哦,”赵挽华拉着长长的音调,斜眼瞥着宋显,一脸单纯问,“东升城有什么危险?”
宋显哑口无言,他总不能直说如今东升城里的骁狼军实力大增,会让摄政王而不是他宋显白白捡这个便宜的危险…
“大司徒,本城主倒是很疑惑啊。寂然的事...你也说了,过去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在提呢?本城主奉劝大司徒一句,佛道两派之间的事少掺合,毕竟风水轮流转,两派都擅长以信仰之力操控着成千上万的信众,谁能担保明日不会是佛教回归正道,前途辉煌?”
宋显怒火攻心,这个赵挽华牙尖嘴利、肆意妄为,如果硬碰硬...
亦或者真同摄政王联了手...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查查。
宋显忍着怒气,道:“摄政王,老臣还有要事处理,就不过多逗留了,告辞!”
言罢,拂袖而去。
赵挽华半阖目,掩住兴奋,心道这老匹夫可真上道!
按捺下飞扬兴奋的心情,赵挽华装模作样的开始恶心起慕容汝蓝:“慕容郡主,你同一个老头子讲道理实在不怎么高明,还不如本城主这般威胁来的有用。”
“赵城主...见多识广,的确比我一介深宫女子厉害。”慕容汝蓝想了想,说。
“如何,莫非本王还得感谢赵城主语言暗示大司徒:本王同你们东升城副城主之间有不可言说的交易?”云眷舒站起身,不满溢于言表,“明月台呢?怎么又将人放了进来!”
慕容汝蓝拉住他衣袖,似乎觉得于理不合又红着脸放开,劝道:“王爷,赵城主可能是有事同您商量,必不会像上次...呃,那样,您就不要计较了。”
“昭乐...”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