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现在是唯一还保持冷静和理智的人。
小燕子和箫剑的身世,太严重了,此刻漱芳斋,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实在不是说话的地,而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在漱芳斋说清的。
尔康的眼神,乾隆瞬间明白了。他们三人很快跟着去了御书房。
“现在这里没人了!你们可以一次说清楚了吧!”
“回皇上,老佛爷查出了箫剑和小燕子的身世,说他们是罪臣之后,他们的爹因为写了一些诗而被判了谋逆罪!”晴儿含泪道。
“谋逆罪!”
乾隆震惊不已。他身子一抖,手立马撑在案桌上。
“他们的爹是谁?”乾隆睁大了眼。
“说是叫方之航。原是浙江的巡抚!”
“方之航!浙江巡抚!”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乾隆疯狂搜索脑海里的信息,虽然并不记得多少细节,但方之航这号人物,他的确是有印象的!
“谋逆罪!箫剑和小燕子的父亲犯的是谋逆罪?”
乾隆重复起前面晴儿的话,又是吓了一跳,眼皮一抖,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年小燕子时时陪伴在朕身侧,这箫剑随时可以出入皇宫。朕等于是把两个火药包放在了身边啊!”
这消息来的实在太突然,乾隆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地回想,觉得后怕无比。
“不是的,皇阿玛!”紫薇看出了乾隆的惊异,着急辩解,“箫剑愿意跟我们回京,正是愿意放下这段恩怨,他只希望小燕子能幸福快乐。人生最大的美德就是饶恕,这句话正是箫剑说的啊!而小燕子,她和我一样对您充满了敬爱,怎么可能会要伤害您!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紫薇这话一出,更是令乾隆诧异不已,转而脸上染了一层怒意,“紫薇,这么说,你根本就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你们究竟还有什么欺瞒着朕的事?”
紫薇这才惊觉自己情急之下把秘密竟然不小心透漏了出来。尔康也是大惊失色,拉着紫薇双双在乾隆跟前跪下。晴儿转过头,惊诧地看着他们俩。
“皇阿玛,请息怒!这件事瞒着皇上,五阿哥,小燕子和所有人实在情非得已。但是皇阿玛,我和紫薇可以用我们的生命起誓,箫剑还有小燕子绝没有一丝一毫要伤害您的心!”尔康郑重地道。
“哼!”乾隆此刻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大吼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一个是朕的女儿,一个是朕的额附,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他们的父亲犯的是谋逆罪啊!他们俩是罪臣之后啊,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啊!容得了一丝一毫的闪失吗?你们俩的保证有用吗?”
乾隆咽了咽口水,转头又凌厉地盯着尔康,“还有尔康,你可是朕的御前侍卫啊!朕的生命、安危都是在你手里,你怎么会干出这样荒唐的事!你也是不要命了吗?你让你的阿玛、额娘情何以堪!”
被乾隆这样一顿训斥,紫薇心都碎了,泪眼婆娑,“皇阿玛!对不起!瞒着您是我们不对!那时候正是因为我和尔康不小心知道了箫剑和小燕子的身世,才打算下定决心往大理去。只是我最后动摇了,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但是,皇阿玛,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的一片心!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敬爱着您,您若是有任何危险,我们都是会奋不顾身地挡在您的前面,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把任何危险带到您身边呢?”
“皇阿玛,请听我们解释!”尔康拱手一揖,不急不徐地道来,“当时在南阳,箫剑本不愿跟我们回北京,只想飘然远去。他早就放下这些恩怨。如果没有放下,他又怎么会让小燕子嫁给五阿哥,又瞒着小燕子这一切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拼命维护住小燕子的开心快乐,让她不被卷进这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里!”
尔康陈述得慷慨激昂,紫薇和晴儿在旁也为之动容。
“那也许他只是想利用你们呢?”
“如果他只是想利用我们,他也不必处心积虑把我们一路往南引;如果他只是想利用我们,那么这过去的一年多,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被利用,又怎么可能会拖到今天等着老佛爷瓮中捉鳖呢?箫剑不愿做官,其实那已经是他心里最后想守住的底线而已,只不过为了晴儿,他都愿意放下,跨过去!他的高度真不是常人所能企及!”尔康依旧滔滔不绝。
“哼!你们说的一套又一套!说的这个箫剑回来还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说的他好像伟大的很!你们搞搞清楚,朕才是潜在的受害人啊!”乾隆弯着身,盯着尔康和紫薇,只不过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