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从御书房里出来,脸色铁青,表情凝重得不得了。
“这皇阿玛和你说什么了?你脸色怎么这样?”尔康忙不迭地问。
“我……”永琪看了一眼尔康和箫剑,欲言又止,不知怎么把刚才和乾隆的谈话和他们俩说。
“这里不方便。我们边走边说吧!”永琪又道。
“好!紫薇和小燕子在慈宁宫!刚刚和她们说了,我们等你出来在慈宁宫碰头。让车夫直接去慈宁宫等我们就行!”
尔康说罢,他们三人便走下台阶,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了。一路上,永琪大致把乾隆的意思和尔康、箫剑复述了一遍。
“你这问题,就像皇阿玛说的,早晚要面对!其实你自己心里也知道!”
尔康听了,一点儿也不意外。
事实上,这朝堂之上的风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更何况,永琪的确是成年皇子里最出众的,哪怕没有任何人揣测圣意,正常人若是在乾隆那个位置也知道该选择谁。
“我本来差点就和皇阿玛说了,我想带着小燕子离开北京。但是看着皇阿玛那么恳切,姿态放得那么低的样子,我根本说不出口。后来傅六叔来了,我就只能出来了。”
“你和小燕子要离开北京?”尔康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是我和她在回京的路上说定的。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总觉得我和小燕子要是不离开,会有源源不断的问题涌来。比如,现在就已经在涌来了!”
尔康一时无言以对。
小燕子出走那时,虽然永琪也成天嘴上挂着要和小燕子离开北京,但他始终认为那是永琪失意痛苦时的情绪发泄。
如今,方家案子真相大白,连箫剑都彻底放下了,他们又从战场上幸运地回来,他觉得这磨难波折应该是彻底过去了。
此刻,永琪竟是这么认真地说要带小燕子走,让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心里不禁泛上一阵酸涩。
“这尔泰才回来,你就要走!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是不是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尔康本能地开始想要挽留。
“你说你能有好的办法吗?”
被永琪问得,尔康确实哑口无言。
“箫剑,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永琪虽走着路,但见箫剑一直不语,心中颇有些不安,“你是不是在后悔没有拦住小燕子嫁给我?是不是在怪我?”
箫剑忽然停了脚步,转身向着他们两人,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是之前或许我会!只是天下没有后悔的药!你和小燕子的问题,我曾经思考过。但是,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
“真的吗?”永琪将信将疑。
“若是我硬分开你和小燕子,你们此刻大概便换成了另一种苦。相思?遗憾?懊恼?若是你们之间必定要经历这份苦,那么它是避不了的。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那时候我一心想带着你们去大理,你们却要回来。如今,我倒不那么执着非得离开,你们却想着要走!
所以,你看,这就是人生!无论选哪一条,苦痛无可避免,只是形态不同罢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问心无愧就好!”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永琪带着一丝欣喜凝视着箫剑。
他不得不承认,箫剑的思想和看问题的角度,总好像更领先他们一步。他好像总能波澜不惊地应对所有的问题。
“你和小燕子的问题,最终还是要你和小燕子来决定。若是留下来,那么小燕子就要面对许多前所未有的问题和压力,她自己是不是能做好准备,是不是愿意接受这些问题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