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为何,但谢昭华也懒得理,打算径直从她身边路过。
可在她即将要经过荣阳郡主时,却反过来被荣阳郡主叫住。
荣阳郡主像是积蓄了满腔怒火,急需寻找到一个发力点,看到谢昭华便口不择言道。
“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天?太子如今对你好,也只不过是因为顾念旧情。”
“等那点子旧情没了,你还能好到哪去?”
她突如其来的发狂,让谢昭华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城内宫规森严,即便是谢昭华最落魄的时候,也鲜少能看到这样以下犯上的。
她先是蹙起秀眉,随后又多了几分了然。
荣阳郡主来自隆阳,小地方出来的,自然不懂宫中的规矩。
兼之她家在隆阳权势甚盛,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想来还不习惯这处处小心,生怕行差踏错的宫中。
既然如此,她便拿着她的错处,教一教她。
谢昭华横了她一眼,开口道。
“本宫知道郡主是来京中寻一门好亲事的,但却不知太子殿下的家务事,竟也轮到着郡主插嘴。”
一口大锅扣下,荣阳郡主的脸色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她明白谢昭华是在用地位和规矩来压她。
可她从未受过方才那样的斥责和羞辱,这会儿只想将谢昭华压下去,便讥讽道。
“你得意什么?”
“当年你那样背弃太子殿下,连着你的父兄都被拖累,且不说你父亲降官,就是你阿兄到现在都还不能春闱。”
说到这儿,她撑着酸痛的膝盖又往前走一步。
“如今满宫都传着你复宠了。”
“可是你既然复宠了,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有将你的父亲官复原职?也没有让你的兄长能重新参加春闱呢?”
话到最后,她的轻蔑浮于面上,冰冷的毒蛇幽幽地吐出蛇信子。
这话不可谓不狠毒,竟叫谢昭华一时顿住,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其实她也能感觉到她跟燕淮之间还有一层隔阂,但无论如何,这都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她冷下脸色开口道。
“复不复宠的本宫不知,但若你再敢如此放肆,本宫保你在京城找不到一门合适的亲事。”
谢昭华冷脸,气势乍然升起,颇有几分太子妃的威严与权势。
荣阳郡主本以为谢昭会因为自己的话丢盔弃甲,却没想到谢昭华敢这样威胁她。
一时间,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难不成谢昭华已经跟太子达成了某种契约?
又或是太子私下给了她什么许诺不成?
否则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短短几个月,她跟太子的感情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荣阳郡主脸色阴沉,却不敢再惹谢昭华。
到最后终究是不发一言,有些狼狈地离去。
看着她这样子,谢昭华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眼见着荣阳郡主走远了,青禾跟在一旁有些疑惑地问道。
“娘娘,殿下可是何时许诺了娘娘什么?”
“娘娘方才怎么说能让荣阳郡主在京中找不到亲事?”
谢昭华挑眉,忽然展开笑颜。
“我诈她的,随口说说而已,反正她又不会真的去问阿淮,而阿淮也不会真的听到此话。”
说到这儿,谢昭华愈发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
只见她洋洋自得地转过身,正准备往前走,却瞧见几米外的一棵柳树后头,出现了林煜的身影。
谢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