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鬼脸也是一惊,慌忙遁入一片浓烟之中,只听得叮叮铛铛一阵碰撞声渐行渐远,想必已是逃离了后院。
华文轩一脸惊骇地瞅着徐庶,“这!这是何物啊?”
徐庶脸上也是止不住流汗,却故作镇定地的回应道:“想必应是承彦公之女吧!承彦公曾说过此女性格顽劣,不喜见人,总喜欢捣鼓机关器械之物。”
华文轩回想一下那样貌,发色焦黄一脸煤灰,绿豆眼睛塌鼻梁,怪不得连三国志这种正史都有记载“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华文轩不禁一个哆嗦,心中暗道:这个诸葛亮真是饥不择食啊!
说话间,从前院转出年长者,一身靛蓝布衣,头戴进贤冠,一副大家名士的模样,徐庶碰了一下华文轩,拱手长拜下去,“承彦公可还安好?”
华文轩也依徐庶模样施了下礼,“华文轩见过承彦公!”
黄承彦呵呵一笑,便上前挽住两人,“失礼失礼,小女又在后院作祟,切莫惊到了二位贵客啊!”边说边拉着两人来到前院凉亭里暂歇。
早有左右侍女奉上了清茶甜品。一大早就赶来拜会,华文轩早已饥肠辘辘,顾不得斯文便左右开弓,捏起两样精致糕点将嘴巴塞得满满的。
黄承彦和徐庶都是洒脱阔达之人,不喜繁文缛节,相视而笑,遥举茶盏示意了下便一饮而尽了。
徐庶见华文轩的注意力仍在茶点,便与黄承彦攀谈起来,备述华文轩的来历及见闻见解,黄承彦听了也是大惊,毕竟东汉末年又没有什么信息通道,像曹操、刘备的死讯都尚未传到荆州。
黄承彦认真审视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华文轩,举止对答虽看不出什么区别,但仪表妆容确实与汉朝人士大不相同,单说他这寸头便是特立独行,毕竟在这年代里断发如割头,即便是囚徒也多是惹下大官非而受髡刑的,都躲在家中羞于见人,如华文轩这等顶着短发登堂入室的,天下间罕有。
华文轩将一盘甜品吃了个精光,这才抬头发现黄承彦正在默默审视着自己,忽然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刚要表示歉意,张嘴一个饱嗝打了出来,惹得左右侍女不禁掩面嬉笑。
黄承彦却不以为然,仍是笑盈盈地盯着华文轩,
“我听元直所言,阁下自称是千百年后的人,机缘巧合之下穿越而来?”
华文轩略带歉意地两手一拱,“是,在下乃是被电到之后不知是何缘故被传回这东汉末年的。”
黄承彦一愣,“东汉?何以我大汉被称为东汉?”
华文轩绞尽脑汁回忆着高中时的历史课,费力地向黄承彦科普着东西汉与日后三国的渊源,饶是黄承彦开明博学,勉强才理解华文轩的所讲,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一脸懵逼的徐庶,“这文轩小可看来所言不假啊!吾等愚钝,尚在鼓里啊!”
徐庶已是一脸钦佩地望向华文轩,本是恃才傲物的秉性如今却被华文轩几段历史科普所折服了,特别是华文轩所言日后天下大势之发展,与司马徽等人推测的几近吻合,更是让徐庶认定了华文轩穿越者的身份。有此人物,便可知晓天下诸侯日后的发展动向,就如同下棋前先人一步预判到对方落子之位一样,徐庶心中不禁暗暗打定主意,要助华文轩在这乱世中成就一番大事。
徐庶看着华文轩说道:“文轩昨日所言,欲求黄硕姑娘何事?不如如实告与承彦公!”
黄承彦一脸诧异地看着华文轩,“小女自幼并未出过远门,如今尚在阁中,不知阁下为何有求她啊?”
徐庶插嘴道:“文轩不但有求于令女,还知道姑娘表字月英呢!”
黄承彦一脸惊骇,“我从未提及过小女表字,连元直恐也不曾知晓,何以你会得知?”
华文轩忙宽慰道:“月英姑娘日后会嫁与一位大才,贤良淑德更兼内助,乃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啊!我这次前来,就是特意拜会月英姑娘,研讨一下我身上这雷电之力的!”
黄承彦正要接话,一声清脆的“爹爹”从亭外传来,华文轩转头一看,一年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正拾阶而上,她身着米黄留仙裙,外披薄纱,长发挽昝斜插一根流苏木簪,虽是丹凤眼,塌鼻梁,却配上樱桃小嘴,粉嫩嘟唇,竟是别样可爱。
华文轩不禁一愣,这美女似乎哪里见过?
徐庶却早已起身,恭敬地施了个礼,“黄硕姑娘久不见人,怎么今日破例了?”
黄月英小嘴一抿,“元直哥哥乱讲,方才后院不是刚打过照面么?”
华文轩这才回过神来,后院浓烟中那鬼脸竟真是黄月英啊!这面貌差距也太大了吧?简直换个人出来一样啊!不过细看黄月英那发梢,确是仍残留着撩焦的痕迹,只是脸上的焦黑一抹去,露出那粉嫩的肌肤,当真看上去吹弹可破啊!
华文轩痴痴地看着黄月英,倒把黄月英给看得一脸羞红,冲着徐庶嚷道:
“元直哥哥的朋友好没礼法,便是穿越之人,也须得尊法守礼才行啊!”
华文轩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作揖,“姑娘见笑了,文轩一时出神,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倒是徐庶闻言一愣,“姑娘难不成是顺风耳?怎的不在此亭也能洞悉我等谈话?”
黄承彦略带歉意地插言道:“小女自幼喜好摆弄机关,我这院中多半遍布她的手艺了,”黄承彦向着亭外水池中一指,“必是这水中又藏有她的遥听管道……”
“爹爹差矣!”黄月英捂嘴笑道,“这亭的机关在这儿呢!”小手冲着亭中央的石桌一指,众人这才发现石桌的底柱上竟密布着小孔。华文轩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东汉末年便有这般窃听手法,真是小瞧了呢!
黄月英踱到华文轩身旁,左右审视着,
“看你样貌并未有何怪异,你这雷电从何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