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龄上来说,程老的妻子至少比他年轻200岁,不得不说,辈分是件神奇的事。
林阳又向后翻了一页,这一页的内容只与他自己有关,扫了一眼便把这张纸叠好放进上衣口袋。
过了几分钟,江晚晚也读完了。
“老先生真可怜呀……”她感叹道,“我听小女仆说起过他和他妻子的故事,他们那么恩爱,却不能长相守。呜呜,我要哭了。”
“……”
“我听说,即使一个人精通双语甚至多种语言、在海外生活多年,当他在弥留之际时,心中想起的仍然是母语。”江晚晚又向四周看去,“避难所之所以能保存这么完好,难道也是因为有魔法?”
房间内只有少数几处墙角有轻微受潮痕迹。
“她们进行这么邪恶的仪式,用血亲的生命来换自己的生命,这样苟延残喘的续命方法,真的好吗?如果等我以后老了在床上瘫着动不了的时候,我可不想要靠药物狗命,生活质量也太差了。”
林阳没有接话。
“在他们族的传说里,自裁的人会化作海洋最卑微的存在。难道是像小美人鱼一样化作浪花中的泡沫?其实我倒不相信生后事,只要生前能吃饱喝足健康平安,就很满足了。”江晚晚絮絮叨叨说着。
林阳掏出手机,此时已经是下午。在看不见太阳的日子里,他们无法通过光线判断时间。茶几上的台灯散发出温暖微弱的光照亮一小片区域,就像是夜晚已经降临一般。再加上早上中午都没有进食,他有些疲倦了。
“你怎么不说话?”
他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过于离奇,超出了过去学习的知识和认知范围。在目前危险还未脱离的情况下,他与唯一一名待在身边的、看似最亲近的同伴产生了诡怪的信任危机。
林阳不是没有考虑过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让他对记忆、情感有了不可控的错误感知,可江晚晚的表现实在是太异常了。
她除了在隧道中下坠时几乎从不害怕,她似乎对城堡中发生的一切未卜先知,甚至就在此刻,她明明已经察觉到自己态度的转变却装作不知道、试图不停说话缓解尴尬。
江晚晚委屈:“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不理我。”
“哪有?我就是有点累了。”林阳扯出一个温和勉强的笑容。
“我也有点累了。”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咕声。
“我去弄点吃的。”林阳立刻起身,他急需找个地方单独待上一会儿。
所谓的“厨房”是个储藏室,没有灶台和任何可加热食物的工具,有的只是一列列货架,上面摆满了鲨鱼罐头和矿泉水。
幸好药箱里还有几袋压缩饼干。
十分钟后,江晚晚啃完了半块压缩饼干:“肚子撑了,可是还感觉饿。”她一脸我是病人、我好可怜、想被照顾的表情。
“有鱼肉罐头,要不要来点。”
“呕!你自己享用吧。”
半块压缩饼干在水的浸泡下很快将胃部填满,吃饱喝足后的江晚晚开始眼皮子打架,加上受伤和一路紧张受累,很快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