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大人,一句句反驳的话语,阻拦着项全前进一步。
这些百姓手拉着手围了一长串,项全生气的爆了粗口:
“娘的,究竟是哪个龟孙子和你们说去三区会死人。”
他气得说话时满嘴的胡子都在颤动着:
“不会死人!不会死人!”
“我说了几百遍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项全进退两难,一边是在屋中已经染疫了的病人,一边是阻止他前进的百姓。
项全看了一眼,还没硬闯,这些百姓就张着双手如何不退后一步。
喧哗声吸引了不少百姓,他们都没轻易出门,而是扒着门往这处看去。
项全正不知如何行事时,江寂手中拿着一柄长剑而来。
他一身黑衣,缺了一臂的衣袖显得异常空荡。
江寂面无表情的走来,其手上沾染的魔物多了,一脸煞气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
明明只是黑脸的江寂一来,阻拦的百姓中便有人瑟缩了下。
其实项全人高马大,他的脸长得很是唬人,照道理来说应该十分威严才是。
可惜项全日日跟着司徒劲在安平四处巡视,安平的百姓也多是认得项全。
于是项全这张脸拿去吓一吓小孩,小孩多会被吓哭,可是大人就不会了。
江寂垂眸看着这些人,他站在项全身前:
“染疫之人可传染疫病,既然你们都是他们的亲人,这几日过去也应是都染上了疫病。”
江寂单手将剑放入剑鞘:
“银甲兵听令,将染疫之人与其家人一同捉拿,不准错漏一人。”
“是!”
在江寂身后的士兵都是在天天在军营里待着的,洪亮且整齐划一的声音一出,迫人的气势直直压向这些百姓。
方才阻拦项全步伐的百姓听着江寂的话,有些呆滞。
等等,他们又没染病为什么要捉他们。
这些百姓质疑的声音一出。
江寂没有理会,他的眼神投注在银甲兵之中。
项全呆了半响才意会到江寂的意思,他赶紧开口:
“江副将说得是。
既然你们不愿与染疫之人分开,我们衙役自不会是不通人意之人。若是大家一起去往三区隔离就可以继续待在一起。”
银甲兵听了江寂的话就要上前。
安平的银甲兵不似流民军。
这些士兵穿着银光闪闪的衣甲还带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的宝刀。
就光光一名银甲兵的手碰到其中一位阻拦的百姓的手上时。
这位百姓忽然就快速放下了在阻拦的双手,他的眼神朝四处转了转:
“我又没生病,去什么三区,我才不去三区。”
他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这些百姓有不少人只关心自己便也纷纷离开了此处。
阻拦的百姓瞬间散了大半。
江寂没有命人去追:
“大家放心,隔离点有李医师在。愿意和染疫之人一同前去隔离的家人现在立马就可以走,若是阻拦巡卫办事……”
江寂单手抽出剑,朝刚刚拱火后逃跑的其中一位百姓扔了过去。
利剑在空中呈抛物线下坠直直的刺入那人的后背。
一剑穿透,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