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沉默着望向许锦言,她依旧是那样的飘逸出尘,仿佛不沾染世间一切肮脏。
正如那年夏天,他在亭中惊鸿一瞥,见她望着湖面的锦鲤,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一阵清风吹过,湖中的荷叶红莲微微摇晃,她身着一袭粉衣,长裙飘舞,似与碧水红莲合于一体。
他那时便觉得,是她了,此生他非她不娶。
许锦言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她回头,落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那双眼睛似带着千言万语,又像有着无限深情,使她一时失了神。
她回过神来,不由疑惑,她好像并不认识这人,他是谁?
她回忆着方才那一幕,好像有点熟悉,他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相信大小姐是无辜的,若是她真想害两位小姐,就不必提出要请大夫来看,可见是一颗真心反被有心人利用了。”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这人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廖晨珺仔细想了会才记起来,前些日子在他的祖母寿辰时见过他,是太仆寺少卿之子,叫穆朔。
许夫人听见有人帮许锦华说话,又见来人是穆朔,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不愿许锦华和穆朔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此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洗刷许锦华的嫌疑,否则传出去,她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这位公子说的是,定是有刁奴害主,我持家不严,让诸位见笑了。”她担下一个不会管家的名声总比让女儿担下谋害庶妹的罪名好。
“母亲向来管家严明,没想到居然还有刁奴做这样掉脑袋的事,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真是可恶。他不想想自己,怎么也不为家里人想想?我们姐妹出事也不知道对他有什么好处。”许锦言义愤填膺的说,一副为许锦华鸣不平的样子。
许夫人冷哼,许锦言话里分明是在说没人敢做这种事,是她在为许锦华开脱。
“你还小,哪懂得人心难测,有些刁奴看我平日严厉了些,便心怀怨恨,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许夫人意有所指的说。
这骂的是刁奴还是在骂她?
许锦言忍住脾气,福身道:“母亲说的是,我到底还小,怎么懂人心难测。不过二姐姐今日未免糊涂,冤枉了我不要紧,差点把大姐姐也冤枉了,该向姐姐赔罪才是。”
许锦萱哪拉得下脸来赔罪,她认定是许锦华下的毒,哪怕穆朔这么说,她也不信是底下的奴才干的。
他们哪有那胆子,正如许锦言所说,他们对许家有多大的恨,自己身家性命不要了,难道连家里人都不顾了吗?
如果真恨成这样,那毒下的也太轻了。
说不定许锦华和这些人串通好的,故意这么说。
许锦华摇摇头:“这并没有什么,二妹受了委屈,有所怀疑也没错,误会解开了就好。”
许锦萱黑了脸,这是什么意思?许锦华做好人装大度,反而使她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虽然大夫是姐姐让请的,可怎么这么巧,偏偏此处就正好有一位大夫呢?”许锦萱望向林念娇所在的方向。
林念娇一脸懵,这也扯到她身上?
“萍水相逢,我救你们不过是出于医者之心,没想到反被姑娘这么怀疑。若我是大小姐请来的人,那我为何要说出胭脂中的毒已经超过五天,这不是害了大小姐吗?”林念娇反问。
许锦萱一时无言,见她身旁站着的两个男子就是刚刚帮许锦言说话的那两人,嘲讽道:“说不定你是许锦言派来的人,帮许锦言使了苦肉计脱了罪名,又诬陷大姐姐。不然你们为何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