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奴刚才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岑先生是被福天茶楼高价挖过来的,之前只是在一个茶馆说书。”
不多时,吕嬷嬷就从楼下上来,跟萧婉棠回禀她打听到的消息。
“这岑先生也不容易,听说他家里有重病在床的母亲,妻子为了照顾母亲也只能呆在家里,没法出去干活。”
吕嬷嬷下楼没多久就把这岑先生的底细给打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些信息,萧婉棠纤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点,思考着怎么才能把这岑先生挖过来给自己做事。
没一会儿,萧婉棠就写好了一张纸条折了起来。
“小二,结账。”
这会儿,茶楼里的人都还沉迷在岑先生所说的故事中,根本没人离开。
听到有人要结账,小二立马就到了萧婉棠她们这个雅间。
“客官,一共八百文。”小二看了看这个雅间的消费记录。
萧婉棠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小二,“这是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麻烦你待会儿将这张纸条交给岑先生,就说有位客人很是欣赏他说书的内容,想请他一聚,余下的钱就是给你的辛苦费。”
小二连忙接过萧婉棠手上的银子和纸条,殷勤地笑着,“放心吧,客官,一定帮您转交到。”
就只是递个话,就能有贰佰文的赏钱,要知道,他一个月工钱才一两银子呢。
“客官,您慢走啊,下次再来。”小二目送着萧婉棠一行人下楼,麻利的擦着桌子。
要是他能经常遇到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就好了。
岑明志今天又说了新一回的《胭脂红》,已经说到那秀才进京赶考救了官家小姐的桥段。
底下的听众听得意犹未尽。
可台上的岑先生却说今日就讲到这里,若想再听后面的故事,还得明日再来。
说完,岑明志就从茶楼后门溜走了。
听众们捉不到岑先生,也只能继续在这茶楼里一边喝茶,一边聊着今天听的这一节《胭脂红》。
“先生请留步。”岑明志刚从茶楼后门出去,正准备回家,就被店里的小二偷摸的拦了下来。
“可是掌柜的有何事叫我?”岑明志见叫住自己的是店里的小二,还以为是掌柜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先生,不是掌柜的找您,是有一位客人说特别喜欢您说的书,想约您见个面。”
小二把岑先生拉到角落里,偷偷跟他说着。
岑明志一听,连忙一脸正色地拒绝,“客人若是喜欢听我说的故事,那明日继续来茶楼喝茶便是,就不必相见了。”
见岑先生甩袖就要走,小二慌了,连忙两步跑过去拦住了他的脚步。
“先生别急呀,你可知那约你见面的是何人?”
这可是事关贰佰文的赏钱,小二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了。
“不管是何人,我都不想去。”福天茶楼为了把他挖过来说书,已经出了很高的酬劳了,京城再没有别的茶楼能给出更好的条件。
岑明志还以为又有别的茶楼看上了他说的这出《胭脂红》,想来挖他。
小二见岑先生又想走,连忙将萧婉棠交给他的纸条拿了出来,“这是那百晓生让我交给你的,说你若是愿意的话,就去与她见一面。”
岑明志一听到百晓生这个名字,顿时就停住了脚步,“你说谁找我见面?”
小二一把将纸条塞到了岑先生手里,“那约您见面的人自称是百晓生,说是你听了就知道她是谁了。”
小二老老实实的按照萧婉棠的交代回话,他也不知道这百晓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岑明志一听百晓生的名头,立马就攥紧了手中的纸条,他早就对写出《胭脂红》的百晓生向往已久。
没想到如今这原书的作者竟然来听他说书,还约他见面。
会不会是这百晓生觉得他改编的不好?
还是这百晓生不愿让他改编自己的《胭脂红》?
他是不是应该原封不动,照着话本来讲的?
岑明志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小二,没想到小二把纸条给他以后,径直就回了茶楼。
“诶,不是,那个,你。。。”能言善辩的说书先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想到百晓生竟然在台下看自己说书的场景,说的还是百晓生写的《胭脂红》,岑明志的心情可谓错综复杂。
不过百晓生既然约他见面,他肯定是要去的。
他自从看了《胭脂红》就想见见百晓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真人,反而心中忐忑起来。
手中的纸条已经被岑明志捏得皱皱巴巴的。
仔细的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祥光饭店恭迎先生大驾,百晓生
真的是百晓生约他见面!
这字迹和那《胭脂红》上的字一模一样!
没想到大家找寻了那么久的抄书之人,竟然就是百晓生本人!
岑明志心中对百晓生越发敬佩起来。
此人不仅写的故事如此精妙,连字也与众不同,不愧是让他都心生敬意之人。
祥光饭店是萧婉棠深思熟虑后选出来约见岑先生的地方。
这个饭店就在城东,离书局的位置不远。
若岑先生能被她挖过来,就刚好顺路带他去看看书局,展示一下他们侯府的诚意。
祥光饭店二楼雅间,萧婉棠已经点好了菜。
“小姐,那岑先生真的会来见咱们吗?”半夏熟练地拿着饭店的茶水烫着萧婉棠面前的餐具。
只是让小二带个话给那岑先生,若是他不来可怎么办?
萧婉棠喝了一口店里提供的茶水,还有点烫嘴,“他会来的,若是他真的有头脑,他一定会来的。”
就凭百晓生一本《胭脂红》席卷整个京城的浪潮,岑明志若是个聪明的,就一定会来见见百晓生。
若是他不来赴约,那想必也只是碰巧才会改编《胭脂红》。
若真如此,不见也罢。
半夏见小姐如此笃定,其他几人也是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喝茶,干脆也坐了下来。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那这岑先生应该会来吧,毕竟小姐说的从没错过。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都喝完一壶茶了,也没见有人上楼。
半夏又坐不住了,“小姐,不如奴婢下去看看,说不定那岑先生是没找对地方。”
萧婉棠一把拉着半夏的手,把她按在凳子上。
“你就给我好好坐着吧,别着急,那岑先生说完书才过来,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