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一时没听出那酸味,反而在认真思考,“嗯……要是法律规定一妻多夫制,那确实可以……”
话没说完,她发现了他满头黑线的脸色,顿时才反应了过来。
“嘿嘿~”纪然尴尬一笑。
“好~”齐慕说着,松开了她,抬脚准备朝外走。
“哎呀!”纪然死死抱住了他,“不管法律什么制,我都只要你一个老公好了吧!”
齐慕顿住脚步,眉毛抽搐得更厉害了。
好了吧?
吧??
‘吧’是什么意思??
“不用这么勉强~”他瞥着怀里死皮赖脸的人。
语气如常平静,只是眼中酸意迸发,掩饰不了一点。
纪然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有点小生气,但莫名就很想笑。
于是她笑了,“哈哈哈哈哈……”
齐慕本应该脸色更黑,可看到她笑得这样开心,这样灿烂,如璀璨星辰,点燃了他的茫茫黑色世界。
他唇角也不自觉跟随她扬起了一丝笑意。
他不知道,他的笑容,一样是照亮她生命昏暗角落的那抹最惊艳的光束。
只见她逐渐收起不正经的嬉笑,认真地抬头对他说道,
“齐慕,你不是什么脏东西,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知道了吗?”
闻言男人顿时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明明是没有气息的胸膛,却起伏得急促了起来。
他在这黑洞般的阴阳夹层里垂死挣扎着,而这夹层里唯一能给他光亮温暖的星辰,居然告诉他,
他这样的怪物,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他抬起手臂圈住她,低下头在她额头上留下小心翼翼的一吻。
明明是冰凉的吻,却似暖泉般温柔灌溉着她的心。
“然然,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在乎你。”
磁性的声音嘘荡在耳边,纪然心脏都颤动了起来,她仰头怔怔凝视着那双逐渐血红的眼睛,她的倒影被那血红衬得尤其美艳。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朝着那片冰凉的唇瓣想吻上去。
可因为男人太高,她踮到极限也就吻到他的下巴。
男人诧异地看着她。
又亲?她怎么这么喜欢亲他?
那如果她喜欢的是别的男人,是不是也会这么喜欢亲别的男人?
草!要死了!
虽然他早就死了……
但臆想的时候不妨碍他再死几次。
纪然有些尴尬地眨巴着眼睛…妈的,她怎么这么矮?
她退了回去,为了掩饰尴尬,随意地抠了抠脸,故作正经转移话题,
“咳咳,咱们今天去京华图书馆吧。”
闻声齐慕被拉回思绪,他知道她想去图书馆查找他的痕迹。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死早已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从前的身份。
虽然他完全不记得了,但然然和她朋友的分析,也是最接近他猜想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不过……若只是死了,或许还能找到他的档案资料。可死在曾年见不得光的秘密研究里,只怕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二十年前,媒介仅靠天线和报纸。
堂堂一国将领想要抹杀一个人的存在痕迹太容易了,即便同为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