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司悯怀也被他眼中沸腾的杀意惊了一下，但随即他回过神来，大声道：“把刀放下！”

他们这一路过来虽然全靠能量核支撑着换取物资，但那些要么是杀掉变异植物获取能量核，要么是一些被变异物种杀死之后，能量核暂时还没消散的人的能量核。他们却从来没有为了获取能量核而杀人。

司悯怀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倾头而下，浇灭了温晏滔天的失控的怒火。

温宴神色猛然恢复了清明，看到身下的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连忙触电一般把手上的匕首丢了出去，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我……”

他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温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司悯怀受伤，自己会那么生气，但他刚才确确实实差点在盛怒之下杀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伤了司悯怀，能量核还是木属性的，他要杀了他，给司悯怀赔偿。

当时温晏脑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此刻回忆起来却不由得发寒，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好在司悯怀也并没有再过多地责怪他，只是道：“东西收拾一下，在这人身上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高速快到头了，下了这里就是忻州，我们尽快走吧。”

温晏一言不发，只是按着他的指示迅速收拾了行李，背包是他们在路上捡到的，虽然样式极丑，但好在容量较大，还很结实。

司悯怀沉默地看着温晏收拾好了东西，那人还躺在地上没醒，两人自觉没把他从窗户上丢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于是收起两个简易报警器离开了服务区。

温晏依然是在前面领路，只是异常地安静，司悯怀也没有挑起话头，于是沉默的气氛便越来越诡异。

司悯怀看出了温晏当时的异常，也隐约能猜到温晏突然不冷静是由于自己，但他本能地没有刨根问底。

直觉告诉司悯怀，如果问出口之后，有些东西会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不可控制的变化。

两人起了个大早，在中午太阳最盛的时候到达了忻州，司悯怀这下不得不开口了，“这里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吧？”

“嗯。”温晏早已在接近高速出口的时候就对周边环境进行了扫描，忻州虽然也有变异人活动的痕迹，但远没有太原城那样密集。

既然开了话头，接下来的话就没那么难以出口了。

“忻州到北京得往山西最东面走，然后横穿整个河北省，路程太远了，我们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司悯怀有些忧虑。

温晏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嗯，但是现在境况要好很多，这里只有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不至于像青海那边一样连汽车都没法开。我们只要能弄到一辆车就好办了。”

司悯怀点了点头表示可行，随口问道：“你会开车吗？”

温晏疑惑地看向他，“我才十九啊，驾照都还没考。”

“……”司悯怀沉默了，心说我二十六了也还没考呢。

温晏终于从他诡异的沉默里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试探着问道：“你该不是也不会开车吧？”

什么叫也不会！难道他应该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