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岳坊”到信义大街中间经过大约经过七个坊、三条大街,约莫有四五里路的脚程,李勿言和刘覃走到信义大街官学书院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晌午,官学书院位于位于安武城中的东城,同城北的“遥香苑”、中央的县衙整个形成一种犄角之势,这也是以前大泽司天监在给官学书院选址定穴的时候故意如此。
只有这样,才能让安武城中的地脉气机不至于散乱,书院和衙门都是一国的重要气运所在,书院在东可稳固东方木秀之气,利大亨,衙门居于中央,坐镇中宫,凭借一国之气运统领整个安武城内的地脉气机,使其安稳,周游不息。
这些道理还是李勿言在官学书院藏书楼中的一本《地脉杂记》之上看到的,至于正确与否,李勿言没有进一步去求证,不过这种说法却是与自己前世之中所接触过的风水地理数术的道理有些相似,都是以五行转化之机通过气势镇压地理龙脉。
书院之中过晌之后的开堂讲课马上开始,李勿言和刘覃走进书院之后,本想立刻去找先生复命,可是却被路过的刘老夫子抓了个正着。
这个时候开课时间已经到了,陆陆续续的学生都已经跑到了讲堂里面等候,刘老夫子看着李勿言和刘覃,眉头紧皱,冷声说道:“你二人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讲堂,连田先生的讲学都不想听了么?”
看到刘老夫子,刘覃和李勿言都有些打怵,因为这位老夫子虽然在安武城内声名远播,学识可通古今,但是做事情就是太过于古板,丝毫不知道变通为何物,如果犯了错误被他抓到,那么戒尺基本上是跑不了的。
就因为不认真听讲这件事情,刘覃都不知道被老夫子给抽了多少次手掌了,而李勿言虽然很少挨老夫子的戒尺,但是突然被眼前这位抓住也是有些心惊胆战,他自从打杀那只鬼妖之后,基本上有二十日没有来书院了,即便是自己告了假,可如果被眼前的老夫子记起,恐怕今日自己一顿说教是少不了了。
两人不敢怠慢,赶紧朝着讲堂的方向走去,既然先生今日讲学,那么自然不用再去单独复命了。
两人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身后的刘夫子忽然开口说道:“你们站住,刘覃,你今日是不是又跑出书院了?”
李勿言和刘覃顿时停下脚步,两个人几乎同时转身,看着刘老夫子,刘覃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他是拿了先生的手令出的书院,但是这个刘老夫子向来都是那种和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真要抓着不放,哪怕是先生也未必能给他说和。
至于李勿言,虽然自己这段时日让老爹同书院告了假,不过眼前的老夫子较起真来,就是天王老子的假在他面前估计都是废纸一张。
刘覃恭恭敬敬道:“告知夫子,今日我是出了一趟书院,是拿了先生的手令的。”
别看平日里刘覃说话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在这位刘夫子的面前,就如同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声音小的可怜,连在他身边的李勿言都没有听太清他说的什么,只是神念略有所感,那就是刘覃身体已经紧张的冷汗直流。
刘老夫子却仿佛是听到了一般,轻声嗯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即便是有先生的手令,你也应该快去快回,不知道过晌之后有课业要做么?天天一幅懒懒散散的样子,怎么能成大气,拖拖拉拉,下课之,把昨日讲的‘见学’之论,抄十遍,明日我要检查。”
书院之中的“见学”之论,共四百七十八个字,十遍就是接近五千言,这让刘覃的小脸顿时夸了下来,但是他还不敢有任何的违背之意,只能继续恭敬回道:“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