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撤退,将会一败涂地,一泻千里。
明知大势如此,偏偏又无力改变。
吴泰刚愎自用,这样下去情况很不乐观。
前进,无非是跟上桓温军队败退,偏偏这些话又不能讲出来,即便是是他的真讲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反而认为他惧战,蛊惑军心。
明明桓大司马将燕国打的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如今不过是老天爷不给力,些许干旱罢了,忍耐一下就过去。
若顾宣不清楚大势也就罢了,无非做过糊涂鬼,但是,如今一切都在朝着记忆的事件上演,再如此盲目下去,那可真是傻到家了,顾宣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目光落在吴泰身上,随后看向其手下五个什长。
一什满员十人,五什为一队。
顾宣蹙眉,目光眺望远方一处密林,随后凝视一旁的严行宽身上,若真的事从急权,或许此人是唯一可以拉拢的对象。
此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步伐轻浮,脸色煞白,身上衣物被干风吹起,险些站立不稳。他在一名中等身材,浓眉大眼的男子耳边低语片刻。
严行宽皱着眉头,黝黑的脸庞带着焦躁,待士兵离去后,跺了跺脚走至吴泰身边开口道:
“吴校尉,军中的饮水所剩无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吴泰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朝着身旁一名部下吩咐道:“周什长,先派一队人去寻找附近的水源,其他人原地驻守,不可轻举妄动。”
周什长领命而去。
吴泰望着平阳郡的方向,心中忧虑重重。
大司马刚刚收复平原郡,但是深处敌国腹地,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他们因为天气和路途艰难迟迟未能赶到,如今又面临缺水的困境,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幕降临时分,派出去寻找水源的周什长带着队伍回来了,却个个都是垂头丧气。
“禀校尉,这方圆数十里都没有找到可饮用水源,土地干裂,河流干涸。”周什长耷拉着脑袋,根本不干抬头,身后士兵一个个如同虚脱一般。
顾宣的脸色愈发凝重,当下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身旁的魏雒直接朝着二人建言道:“不如再去周边村落看看,说不定村民们有储水之法或者知晓其他水源所在。”
周什长面露难色,看向吴泰,后者沉吟少许,沉声道:“就按魏兄弟所说行事。”
军令如山,周什长应了一声,带着队伍再次出发了。
烈日依旧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军中士兵们的士气愈发低落。
吴泰心急如焚,来回踱步,随后看向神态自若的顾宣,焦急道:
“顾家小郎,你一向聪明,眼下可有办法?”
“嘿嘿,吴校尉说笑了,我又不是神仙,没办法让老天爷下雨,也变不出来水。”顾宣不可知否,沉声回道。
他很想提议,直接打道回府,尽可能错开桓大司马败退路线。
不过,以此刻吴泰的状态,恐怕他刚说出,会不会直接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他无法保证。
士兵们或席地而坐,或依靠一旁树干,或就地一躺,一个个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