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宣微微一笑,“庾郡守过谦了,您在此地多年,又是汉中郡的父母官,若说对仇池一无所知,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庾永正尴尬地笑了笑,“唉,顾将军,实不相瞒,这仇池的情况确实复杂,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顾宣目光炯炯地看着庾永正,“还望庾郡守不吝赐教。”
庾永正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杨世病重,杨统和杨纂为了继承权明争暗斗,仇池内部已是人心惶惶……”
顾宣认真倾听着庾永正的讲述,不时微微点头。
庾永正接着说道:“这杨统最近动作频频,不断拉拢各方势力。而杨纂也不甘示弱,四处寻求支持。如今的仇池,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乱。”
顾宣皱起眉头,问道:“那依庾郡守之见,这局势会如何发展?”
庾永正苦笑着摇摇头:“这实难预料啊,顾军主。不过,若杨统得势,恐怕会彻底倒向秦国,对我们不利。而杨纂若能继承,或许还能维持与我大晋的关系。”
这时,高达忍不住插话道:“那我们干脆支持杨纂,助他夺得继承权!”
庾永正瞪了高达一眼:“此事哪有这般简单,若处理不当,反而会引火烧身。”
顾宣沉思片刻,说道:“庾郡守所言有理。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总得想个应对之策。”
庾永正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顾军主,不如先派人密切监视仇池的动静,同时加强我们这边的防备。”
顾宣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只是,若仇池真的内乱,我们是否要趁机插手?”
众人一时陷入沉默,都在思考着这其中的利弊。
过了一会儿,庾永正打破沉默:“顾军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贸然行动。”
顾宣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庾郡守赐教,实不相瞒,顾某身负皇命,如今郭瑀还未有消息,顾某心中实在是焦急。”
“顾军主心情,庾某能理解,这仇池蛇鼠两端,庾某呆在此地已有十年之久,对此深有体会,故而,时有作出荒唐举动。”
庾永正脸色不自然,悄然看向顾宣等人,似在解释当然情形。
一旁的魏雒上前一步,拱手道:“郡守大人所虑不无道理,但是,郡守大人可曾考虑,一旦仇池事态恶化,对我汉中郡极为不利?”
“据时,我汉中郡可能抵挡的住?”
庾永正看了魏雒一眼,并没有开口,他沉吟少许,话锋一转道:“仇池复杂情况本官岂能不知?想来当时本官初到此地,也想有一番作为,频频给建康提意见,奈何最终都石沉大海。”
“汉中郡兵不过一千五百余人,就这点郡兵维持治安都困难,更别提守城了,想要有何作为,呵呵,不过是痴人说梦。”
“本官尽力维持,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魏雒看着庾永正,神色严肃地说道:“庾郡守,如今局势紧迫,若不想办法应对,一旦祸事临头,后悔可就晚了。”
庾永正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官也是无可奈何啊。”
高达冷哼一声:“哼,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只知贪图享乐!”
庾永正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又强压下怒火,说道:“这位将军莫要血口喷人,本官也是有诸多难处。”
客厅内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一名郡守府官员疾步而至,看向庾永正拱手道:“大人,有消息传来,郭瑀携带门下弟子已至仇池地界。”
此话一出,客厅内众人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