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怎么了?别哭呀!”
秦文佑眼看着小年糕眼圈红了起来,接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
姚珊珊听见声音,也急忙跑过来,“怎么回事啊?”
“瑶瑶非要现在去爷爷家。”
“这么大雨,你就不会明天去?”姚珊珊一听就皱起来,摆起了准备揍孩子的黑脸。
秦瑶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自己的异常,索性直接不解释,啕嚎大哭起来。
小孩子哭泣很多时候只是一种生理反应,只要心里感到有点委屈不安,就能哭的停不下来。
秦瑶皮肤白,每次哭起来满脸通红,看着就可怜。
小时候她每次一哭,姚珊就会赶快抱着哄她,生怕哭出个好歹来。
这次的要求实在离谱,可看着孩子哭得快背过气去,姚珊叹了口气,还是无奈地准备雨衣去了。
幸好他们住的离爷爷家不远,开车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
姚珊已经提前给二嫂打了电话,到的时候大门开着,赶紧把秦瑶一家迎了进来。
“怎么还冒着雨来啊?”
“真是麻烦你了,二嫂,瑶瑶不知道怎么了,下午醒来就哭着非要找爷爷,说什么都不听。”
“别是做噩梦了吧?”气质凌厉严肃的女人俯身摸了摸秦瑶的额头,怪道:“看这一脑门儿汗,先别给她脱外套,小心感冒了。”
秦瑶乖乖叫了声:“二伯母。”
秦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子,老大从政,老三从军,都是常年不着家的。只有二儿子秦文良守在老爷子身边,在附近的附属医院工作。没几年同样娶了个医生,两人一直跟老爷子住在一起。
二伯母给她切了切脉,没发现什么毛病,只当她是做噩梦了,便道:“不是要找你爷爷吗?他在楼上休息呢,你自己上去吧。”
说完就拉着姚珊进了厨房,“你帮我看看,我炸鸡腿的时候怎么总是半生不熟……”
客厅清冷昏暗,秦瑶抬头看去,陈旧的木质楼梯仿佛浮动的深渊,她的脚步瞬间变得沉重。
爸爸此次执行的任务非常危险,以至于他永远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可她要怎么告诉爷爷呢?
就算她说任务很危险,爷爷会信吗?
秦瑶虽然一直都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为着她年幼,很多时候谈话也没特别防着她,可这毕竟是机密行动,她没有任何置喙的权利。
说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见爸爸死在任务中了?
爷爷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嗤之以鼻。
秦瑶在爷爷家住的时候,跟爷爷说她怕鬼,不敢自己睡,结果爷爷直接让她抄写了三遍《订鬼》,教训她“子不语怪力乱神”。
难道要告诉爷爷,她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以秦瑶对老爷子的了解,她要是真说了这话,说不定爷爷会直接把她上交。
秦瑶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
不论如何,既然让她真真切切回到了这一天,那她是一定要阻止爸爸出事的。
秦瑶缓步爬上了楼梯,敲响了沉重的木门。
“进来。”
苍老坚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威势。
秦瑶咬了咬牙,推开门走到了摇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