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李知白瞪着眼睛,如王寡妇看他,不,甚至更为震惊。
他千辛万苦,用尽手段,才发觉得来的一丝方士机缘,结果兜兜转转,高手竟在我身边?
“不,别想了,我不是。”
似是看出了李知白想法,王寡妇一翻白眼,解释道:
“我只是知晓方士罢了,这对于外面来说其实并不如何稀奇,如今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从未出去。”
说完,她又严肃看着李知白:“你先说,你从哪里接触的方士?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以前不知道,现在自然是知道了。”
见王寡妇是“自己人”,李知白一叹气,便也开门见山道:
“不过,现在我自己也算半个方士,这条路不得不走了。”
旋即,他将今日之事全盘托出,尤其是蟳瘿秘境,希望这突然神秘起来的王姨,能给个指点。
“什么,秘境现在就要开?你这孩子,真是无知者无畏!怎敢去主动撩拨那些方士!”
而对于蟳瘿秘境,王寡妇没有意外,只是听闻后略显慌张,但对于李知白敢去招惹方士,则是气急的要去揪他耳朵!
“你真是不知道方士手段!若非这小镇之中另有因由,在你敢欺瞒那元君宗两人时就已经死了!不,甚至能死还好!”
她见李知白直接闪过了她魔爪,便瞪眼道:
“玄武二年,昭国京都,有有道方修号称玄元仙,一手方术可生死人肉白骨,端是玄妙,其求医者络绎不绝,所居玄元观内更是香火鼎盛。”
“但有一日,京都发现近些天所去求医者无一人而归,其中甚至包含皇子皇孙,无奈之下监天司强破大门,众人才发现,整个玄元观都已被血肉覆盖,那些求医问药者皆成了一个个肉桩,被诡异的栽在地上!”
“大门开后,同还有肉香传出,闻之人互相食,昔年三百载国都首善,就此沦为活死人之地!”
“承平七年,云家镇,一人偶得方修传法,精通画笔成真之术,所画花石水鸟无一不可落于庭院,栩栩如生,就算画个女子亦可翩然而下,载歌载舞。”
“此人号幻笔书生,便一时成名,所来云家镇重金求购一副画卷者络绎不绝,但有一日,一州牧守惨遭画女挖心噬腹,监天司巡查才发现,整个云家镇早已空无一人,镇中满是画纸散落,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尽是镇中人物!”
“承平十六年,宁江城,有妇人日夜拜神求子,得方修之助,终诞男婴,却生下婴孩后,满城化作阴森鬼蜮,至今仍是绝地!”
“安泰一年,大有县,有人捡得天书,却三日后连杀全族五十七口,癫狂不知去向!”
……
一桩桩离奇异事,王寡妇突然道出,直至李知白听得神色讶然,才猛然怒喝:
“现在你可知道了什么叫方士?不管怎样,都不该去招惹他们!”
看得出来,王寡妇对方士有一种很深的厌恶和恐惧,但李知白想了想,诚实道:
“了解了,但我没想招惹他们,只是想成为他们。”
“你!”
王寡妇顿时气结,胸前牡丹颤抖,摇摇欲坠:
“那老君宗的方士也根本不安好心,你去秘境会死的知不知道!”
“知道,但已经无法回头了嘛姨。”
李知白苦涩一笑:“不说我那师尊是否会放我离去,我也有不得不修的理由。”
王寡妇听完,突怔然无语,她当然也知道那理由是什么。
少年看似温和,实则冷漠,但对于家人而言,又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