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烛火被风吹熄后被婢女重新染上,点点明火,暖的了寒冬腊月的房子却暖不了杜容催那颗早已冰冷的心,杜容催跌坐在床上,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流出,她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无人会相信她。
天蒙蒙亮时如意轻轻敲开房门只见房中只有杜容催一人,却不见太子爷,她身为婢女也不好多过问些什么,端着金盆走到杜容催的面前,轻声说道:“太子妃,怎的不再睡会。”
闻声杜容催抬眼看向如意,摇了摇头道:“罢了,给我梳洗一番,入宫请皇上皇后请安,等会去给我那些果蔬来,我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
如意拧干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杜容催的手背,道:“太子妃,昨日太子没来房中吗?这新婚之夜若是传出去了可对太子妃不利。”
还未等杜容催开口说话,谢承睿冲进房中将房门关上,快步走到杜容催的身边,一把扯开杜容催的嫁衣将杜容催按在床上。
扑面而来的酒味让杜容催蹙眉,手臂上的力量让杜容催无法动弹,冷眼看着谢承睿低声说道:“若是太子殿下想要,也不必如此,容催已是太子的妻子,自然不会反抗。”
讽刺的话语谢承睿也不是听不出来,叹了一口气将杜容催拉上床塞进被子里,自己解开衣衫扔在地上,从锦被中拿出那块白色的丝帕,取出匕首在手掌心中割下一刀,鲜血落在丝帕上,谢承睿将丝帕丢在地上把手藏在杜容催的身后。
片刻后几名宫婢走进房中,为首的宫婢躬身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说罢她身后的婢女也瞧见了地上的丝帕,走了过去讲丝帕捡起放在盘中,随即那宫婢继续说道:“奴婢先行告退,太子太子妃好生歇息。”
这一刻杜容催这才恍然,她居然忘记了成婚时日会有宫婢前来去新婚放在床榻上丝帕,以证女子是否清白之身,偏过头去看向谢承睿,他面不改色的样子总会让她恍惚。
待人走完之后,谢承睿这才从床榻上下来,随手扯下一块衣角包扎在手掌上,转身看向杜容催轻声说道:“本殿已经派人去宫中跟母后禀告了,说你身子不适不便去宫中请安,母后也允了,府中有何事你都可以遣下人去做,不用亲自动手。”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杜容催看向谢承睿,语气也有些放软,轻声道:“容催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太子殿下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谢承睿没有回应杜容催,抬脚便离开了房间,杜容催看着谢承睿离去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受伤也是为了她,可即使他做再多的事情都挽回不了任何事情。
自那日之后,杜容催接连好几天都没再看见谢承睿,只是听下人说他公务繁忙,午后的阳光在这寒冬腊月格外温暖,杜容催端坐在树下品茶,如意悄然走到杜容催的身后将一张纸放在桌上,道:“太子妃,这是有人叫我递给你的。”
杜容催低首看了看,翻开书信是范诸的字迹,看完之后便递给如意让她焚烧了,范诸约她去沁香园,说是有事相商,犹豫之下杜容催还是去了沁香园,却没注意到身后跟着她的人。
从暗处绕到沁香园的阁楼之处,只见阁楼下守着人,杜容催出示了那块梅花锦帕,那人便放她上去了,刚刚打开门扉只见房中并没有范诸而是谢季焘在等候着她。
还未等杜容催反应过来,她便被拥进一个怀抱之中,“对不起,我是迫于无奈才会迎娶西凉颜,对不起,若我足够强大,也不会让你嫁给太子。”
满是责备的语气让杜容催恍然,轻轻推开谢季焘退后几步,道:“六皇子殿下,你这是何意?虽然容催出手帮你,也不代表六皇子可以肆意妄为。”
闻言谢季焘怔了怔,也确实是他失态了,可是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有些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哽在咽喉处,谢季焘从腰间取出那支发簪放在杜容催的手中,轻声说道:“母妃去世,我身后空无一人,是你伸出手拉我一把,告知我杀害母妃的凶手是谁,站在我身侧帮我,杜容催,这发簪是两年前在边关时所买,回来后一直想要送给你,却又害怕你不收。”
杜容催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发簪,发簪底部光滑无比,像是每日里被人放在手中摩擦,发簪精致坠着她所喜欢的梅花,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可当她看见谢季焘跟杜容琳走的相近时确实会不舒服,可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六皇子,容催虽是太子殿下的妻子,但是容催说过会帮六皇子夺得皇位,将皇后太子等人拉入深渊之中,我所说的永不会假。”杜容催收下簪子,目光镇定的看着谢季焘淡漠的说着。
虽是拒绝之意,但是谢季焘的心中还是欣喜的,至少她的心中没有太子,至少她肯收下簪子,于是便换了个话题,道:“我想你也该知道虎符在我手中,这几日我府中遭贼,他们偷走了我制得那块假虎符,大抵是太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