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催随即在药店中买了一些药品,回去的时候还给如意定了一件新的衣服,总是看着她穿着那几件衣服,回府的时候看见府门敞开着,从里面传来女子与男子的嬉笑之声。
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杜容催蹙眉朝着正殿走去,映入眼帘的是谢承睿半倚在贵妃椅上,怀中抱着沈迎春等姬妾在喝酒饮乐,那场景奢靡如同身临青楼一般。
杜容催见此状不禁轻笑,这谢承睿说着好听,可行为做派不还是如此,款步走到谢承睿的面前委身行礼道:“臣妾杜容催参见太子殿下。”
而谢承睿仿若没有看见杜容催一般一把搂过沈迎春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喝下递来的水酒,继续与姬妾们调笑着。
半个时辰有余,杜容催跪在地上,寒冷的冬季这冰冷的地面浸着膝盖酸痛难忍,杜容催面上仍装作没事人一般,这谢承睿有意为难她,她身处太子府也不能不遵从。
见杜容催身形有些摇晃,谢承睿扬起微笑慢悠悠的道:“这不是容催吗?何时来的?这地面多冷啊,快快起来。”
话语中的嘲讽杜容催也不是听不出来,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可双腿仍旧止不住的打着颤抖,寒意刺骨的感觉甚是难受,一旁的如意见到这种状况连忙上前去扶着杜容催,看见她额间渗出的细汗不免心疼。
杜容催抬眼看向堂上还在饮酒行乐的谢承睿,抿了抿嘴唇,从如意的身后拿出那根腰带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殿下,今日容催去街市上买了些药,见这腰带精致便来送于你。”说罢把腰带放在一侧的桌上,低下眼睑,道:“容催身子不适,先回房去了。”
余光瞥见桌上放着的腰带,正是今日在街市上所看见她买的那腰带,还以为是买给谢季焘的,却没料到是买给他的,回过神来正瞧着杜容催渐行渐远的身影,步履阑珊朝着殿外走去。
谢承睿看在眼里突然间有些心痛,一把推开沈迎春追了上去,当走到杜容催的身后时,望着她的身影又停了下来,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怀疑,可又为什么跟他示好?
还未走上几步杜容催好像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忽然转身便看见谢承睿跟在她的身后不知道想要干什么,蹙眉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事吗?”
谢承睿瞧着她脸色苍白,快步走到杜容催的身侧扶住她的手臂道:“身子不好还竟往外跑,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侍从呢。”
闻言杜容催摇了摇头道:“人太多太扎眼了,若是因此而败坏了太子府的声誉可就不好了。”说着杜容催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走到谢承睿的身边,把他脸上的胭脂擦掉。
看见杜容催那副淡漠的样子,谢承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他是以为杜容催心中只有谢季焘,可现如今她的种种举动落入眼中,也并不是像西凉颜所说的那般,是不是他以前误会了杜容催什么。
谢承睿一把抓住杜容催的手轻声说道:“过几日本殿带你去别的地方游玩一番可好?自从嫁入太子府来,你身子一直不好,近日里看你好了一些,不如偷闲几日。”
四目相对之时杜容催看见谢承睿眼中的深情,一时间有些晃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片刻后只得低下头,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无需为容催耗费心神。”
“本殿这些时日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处理的,你不用如此为本殿着想,更何况你身为本殿的太子妃,自然要照料你一番。”谢承睿目光柔和的看着杜容催。
“太子殿下,迎春姨娘手受伤了!”一个奴婢快步跑到谢承睿的身边,哭丧着一张脸焦急的喊着。
闻言杜容催抬头瞧了瞧谢承睿,见他面露难色,便退后了几步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迎春妹妹身子不适,且先去瞧瞧吧。”
谢承睿看着杜容催并未在意,点了点头说道:“天气渐冷,你身子也不好先回房休息,本殿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晚膳的时候本殿熙春园用。”说罢谢承睿便跟着那婢女朝着正殿走去。
杜容催怎会猜不到沈迎春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想要在太子府立足就必须要抓住谢承睿的心,而今日这一场闹剧已经让沈迎春坐不住了,也不想再多逗留些什么便带着如意回了熙春园。
正殿之中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谢承睿不禁蹙眉快步往正殿走去,只见沈迎春倚在凳子上,手上流着鲜血正捂着嘴哭泣,谢承睿快步走到沈迎春身边将她扶起来轻声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手怎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