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的敲门声,如意在殿外等候许久还未见娘娘出来,又不敢贸然走进去,只好在门外轻声唤道::“娘娘。”
闻言杜容催连忙坐起身子,看向谢季焘道:“我在这里呆了太久了,先行回去了,你离开的时候小心一切,莫要让人看见了。”说罢杜容催先行一步走出沁香院,打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外不止有如意在外,居然谢承睿也在门外。
沁香院中的谢季焘还未离去,若是此刻谢承睿进入沁香院一定会发现谢季焘的,杜容催只好走上前去委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杜容催故意放音量,好让在里面的谢季焘听见有个防备。
谢承睿见她发丝尽湿,衣衫不整,取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道:“朕去了永乐宫,奴才禀告说你在这里,朕只是来看看你,你怎得穿成了这样就走了出来。”
杜容催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谢承睿,低首言道:“臣妾不过是在这池子里泡了许久,出来时忘了注意自己的仪态还望皇上恕罪。”
闻言谢承睿的目光反倒越过杜容催往沁香院里望了去,片刻后淡漠的看了一眼杜容催,“更深露重,你当心身子,免得受了风寒,朕只是来瞧瞧你。”
这半夜时分来这沁香院里瞧瞧她?倒不如是说看看这院子里是不是藏了旁人来的诚实,杜容催面不改色的看了谢承睿一眼微微一笑,“皇上,今日可是要在永乐宫歇息?臣妾好吩咐下去备些糕点。”
“朕还有些事物未处理妥当,今日就不去了,你回去好好歇息着吧。”说罢谢承睿转身抬脚离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方才听侍卫禀告有人闯入后宫,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杜容催,你是否有何事瞒着朕。
见着谢承睿渐行渐远的身影杜容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临走时还不忘朝着沁香院里看上一眼,此刻谢季焘应该已经离去了,下次还是不要让他这么贸然的入宫。
入夜时分,殿中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着,点点花瓣随风而落,杜容催梳洗一番便上床休息,满心中都在想着之前同谢季焘在沁香院所发生的一切,脸颊微微泛红。
杜容催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有着很大一片粉色的桃林,香气扑鼻,杜容催站在桃花林中,花瓣落在她的肩头,杜容催喜上眉梢在桃林中翩翩起舞。
忽而桃林中蕴起浓雾,氤氲遮住了她的双眼,恍惚间她看见了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冲着她微微一笑,杜容催不顾其他朝着那人跑了过去,走至他的跟前这才看清那一张脸,扬起微笑道:“六郎!”
声声梦呓脱口而出,可杜容催不知那梦呓之声被坐在她身侧的谢承睿听了去,谢承睿不知她口中所说的六郎是谁,可他知道的是那人不会是他。
谢承睿伸出手去抚上杜容催的脸颊低声呢喃道:“容催,你可知这大凌天下之中,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
耳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虚无缥缈,杜容催蓦然惊醒坐了起来,正对上那一双疲惫不堪的双眼,杜容催怔住,随即在四周张望了一番,道:“皇上,夜深了怎得还不休息。”
闻言谢承睿解开外衣翻身上了床榻,杜容催一惊连忙退到一角用锦被盖住身体,她这时可只穿了一件亵衣。
谢承睿一把将杜容催拉进怀中,用着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道:“别动,朕很累,只想抱着你睡,朕答应你绝对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的。”
一听这话杜容催也不敢乱动,省的谢承睿说话不算数,若是他在此处对她做出什么来,她也只能忍受着,杜容催偏过头去瞧见谢承睿的双眼,慌忙之下低下头道:“皇上,该歇息了。”
“朕知道你在怕什么,容催,你可知道这漫漫人生路,会做要做很多的事情,可最终回想起来时那些做过的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却找不出几件来,可朕唯一没有觉得可惜的事那便是遇见了你。”谢承睿将头埋在杜容催颈部柔声言语。
“皇上,臣妾受宠若惊。”这些话听在耳中着实让她的心狠狠的动了一下,倘若没有遇见谢季焘,恐怕她依旧会走到谢承睿的身边。
“容催,你容貌虽然出众,但是比你容貌出众的人宫中比比皆是,可她们都喜欢阿谀奉承朕,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为了讨好朕才说的,只有在你这里朕才可以彻底的放开自己。”谢承睿的眼眶泛红,这么些年来在外人眼中他身为太子登基为皇,无一不羡慕他,可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