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习梨站在游廊底下,刚刚与两位姑姑说了一些关于最近皇贵妃饮食上头的事情。
才说了几句呢,一墙之隔的宫道外头喧闹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喧闹声不是别的,正是在说话的恪靖。
从提到温宪开始的几句…全都一字不落地进了佟佳习梨、香蕊与冬云三人的耳朵里头。
“三位公主来得挺早。”佟佳习梨心如止水地走上前,稍稍服身以示恭敬,就道:“一路上,也该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皇宫里头不比别处。臣女从入宫初始,皇贵妃便细细叮嘱着臣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
“三位公主才德兼备,想来更是知道这个道理。”
“臣女虽然无才无能,可偏偏得到太皇太后青睐,心中甚是惶恐,愈发地也小心伺候着。”
“还好臣女愚笨,勉强也算是能伺候着太皇太后那儿。”
…
此话一落,荣宪与端静不免觉得面上十分尴尬。
她们德才兼备,佟佳习梨无才无能?
可若真是这样,那为什么无才无能的佟佳习梨偏偏能入了太皇太后的眼睛,可德才兼备的她们三人却不能?
荣宪与端静虽然知道佟佳习梨这话里想要说的人是恪靖。
可偏偏…
恪靖似乎没能听出佟佳习梨话里的意思,仍是得意洋洋地在一旁笑着。
“算你识相。”恪靖扬了扬眉毛,走在前头,作势就要领着端静与荣宪二人一块儿先进了承乾宫里头去。
可端静与荣宪站在原地,面上更是显得尴尬。
“你们做什么不走呀?”恪靖不免转头催促,这才瞧见面色有异的二人。
恪靖顿时心里犯了嘀咕,这才开始细细品味方才佟佳习梨话里的意思来。
…
须臾的工夫,恪靖就明白了过来!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恪靖三步两步走了回来,站在佟佳习梨的面前,冷着一张脸怒问着。
“臣女话里的意思,公主不明白么?”佟佳习梨一笑就道:“看来,臣女方才的话,有一点说错了呀。”
“公主您或许…并不是那么地德才兼备、才思敏捷啊。不然,怎么会偏偏没能入了太皇太后的眼睛呢?”
!
这话,算是一点儿脸面都没有留给恪靖了。
佟佳习梨说完,又转头看向荣宪与端静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二位公主应当明白。”
“在这宫里要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十分艰难。臣女不才,却也不得不提醒一番,可千万别被淤泥污染了自身才好。”
留下这话的佟佳习梨没有回头,转身带着香蕊与冬云便就离开了。
恪靖愣在当场,气得脸色铁青。
荣宪与端静面色同样不是很好,互望了一眼。
她们自知理亏,没能拦住恪靖让她不要胡言乱语。偏偏说坏话的时候,就给人听见了。
“我们走!这承乾宫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听戏罢了,谁还稀罕不成么?”恪靖咬了咬牙,便盯着荣宪与端静二人说着。
恪靖作势要走,可荣宪与端静二人却并未跟上。
“恪靖”端静心中有些害怕,低声道:“是我们不好。刚刚佟格格生气了,我觉得咱们应该去道歉。”
“道歉?”恪靖扬了扬声音,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地就道:“你疯了不成?我去给她道歉?”
荣宪眉头一皱,一把拉过端静,就道:“算了,她不去,咱们去。”
偌大的承乾宫的宫门口,瞬间就只留下了恪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