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最初认识于云眧，那里是许多文艺青年心中的圣地。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余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手腕上，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准备坐下：“我晚上出去工作的时候，就打电话跟你说了晚饭会在外面解决，不用帮我留饭。”

“我知道。”

柳清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不像平时，隐约间透露出一丝颤抖。

余晟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到余晟坐下的时候，柳清抬起了头，双眼泛红的说道：

“余晟，我们分手吧。”

余晟愣住了，手中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柳清。

她的双眼中闪烁着泪光，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坚决，却又带着一丝不舍。

“为什么？”

余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保持着平静。

柳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余晟，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从云眧的相遇到今天，我看着你为了梦想付出了太多，有些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指尖划过，是我对不起你。

可我也真的好累，我为了我们的未来每天要打两份工，等回到家里还要洗衣做饭，这么多年奋斗下来连这座城市的一座厕所都买不起，家里给我的压力真的好大。”

余晟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有些茫然无措，过了片刻后重复着以往说了无数遍的话：

“把另一份兼职工作辞了，你可以不用那么累，反正那份工作每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

“余晟，我知道你每天做两三份工作也很累，如果我再不去多做一份工作的话，咱们以后哪有那么多钱啊？”

柳清终于承受不住痛哭了起来，细长的手指插进脑袋的发丝里面，崩溃的低下头以发掩面：

“余晟，对不起……我看不到未来，我等不起了。”

余晟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柳清说的是实话。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梦想，而柳清始终默默地支持着他，哪怕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

但现在，她累了，她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关系。

“我明白。”

余晟点了点头，他没有责怪柳清，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处于怎样的心情。

柳清站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她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打扰到这个即将结束的平静。

余晟没有阻止她，他知道，一旦决定了，就无法回头。

“余晟，你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很好的梦想家。”

柳清走到门口，转过身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曾经我以为自己也会为了梦想放弃一切，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庸俗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梦想，是我拖累了你。”

“是我对不起你，谁的生活也离不开物质，你不必自责。”

余晟站起身，走到柳清面前，轻轻地拥抱了她：“谢谢你，柳清。

这些年来，有你真好。”

柳清紧紧地回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了手，转身走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

余晟站在门口，看着柳清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关上门，回到餐桌旁，看着那一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