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朱媺娖也缺炭火,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占大头,她带不走多少。
把马一只只牵去喝水,再带上那头骡子,从河边薅一些精细的野草,把那些会划伤马嘴的茅草捡出来,不然马儿不吃。
安州和高阳紧邻白洋淀,在这个普遍大旱的明末难得还有几丝水汽。
从玄学角度还和自己的亲爹崇祯死了有关,他一死这多灾多难的小冰河时期终于到达最低点,开始低点回弹。
熬到最后他也熬不住了,鼠疫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要知道在前一年吴三桂对满清居然还打出一个大捷来,这个战绩是李自成都没做到的。
鼠疫刚刚过去,道路上没有多少人,回南明的一般会选择走通州去天津浮海南下,不会走这一条路。这一条路上是可预见的兵祸,连李自成都要打出包围圈内。
朱媺娖眯着眼睛打量影影绰绰的芦苇丛,耳朵轻轻动了一动。
“走人。”她语气不变、表情也不变地说道。
负责安保事情地张家玉神色一凛,神色自若地轻声轻脚地招呼各位上马。
她没有跑去虎躯一震小弟四拜的想法,这是在山东的主线,不是北直隶的主线。
北直隶的主线是虎口逃生,支线是资源收集,还要注意直接身边这堆老弱病残,如果只有她,她倒是不介意试一试。
作为革命老区的白洋淀,她可不想去试探芦苇丛里面埋伏了多少打家劫舍的强盗,乱世,对这种事情要有心理准备。
苟,苟起来。
朱媺娖戴上帽子遮挡阳光,一夹马腹,左手臂弯折驱使啃食青草的马匹抬头:“出发吧,今晚一定要找个城池入住。”
张家玉隐晦地打量附近,并没有不正常的风吹草动,但出于对朱媺娖的敬重,他也一拉缰绳跟了上去。
“怎么了公子?”走了半个时辰,张家玉忍不住问。
“我其实没感觉到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些不正常的响动。”小动物的概率高于其他。“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选择先走一步。”
张家玉明白朱媺娖的顾虑,好奇心害死猫,在乱世,应有的警惕性是好事。
当日到了安州他们所有人留宿一晚,当天晚上朱媺娖一直思考该如何给弘光写信,皇叔皇帝陛下下一句该写什么。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继续沿着朱媺娖划定的道路再经高阳、蠡县、博野、祁州、深泽、晋州,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