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不似他生父福王那般体态肥硕,身形之间颇有一股沧桑之味。
他爹前福王的“福禄宴”同样属于野史,就和黄巢杀人石臼一般,充满文人的臆测。
活煮对应的传闻是吃了,要知道不放血不洗肠猪都不好吃,李自成再怎么重口味也不可能连食糜和粪便一起煮进锅里。
另外李自成的道德水准在明末属于比较高的层次,虽然比不上小袁营的袁时中,但也排在第二序列。
朱常洵临死之前都不忘澄清万历想要传位给他的历史之谜:“我从不闻此语,何敢背义造诬?”这跟出土的墓志铭记载一样,李自成进入洛阳,有杀福王但没有福禄宴这回事。
不过这句“王独挺身抗节,指贼大骂,慷慨激烈,与城俱亡。刚肠浩气,虽死犹生。”就可以当不存在,这碑文撰者是朱由崧,儿子给爹写墓志铭,说爹“人胖志不短”,谁信?
福王可是公认的祸害,没被做成“福禄宴”是李自成讲究,不是他不值。
“不是太子及二王。”马士英找来几位辨认刘文炤身份的臣工在马士英身边耳语。
马士英微微点头,面上依然庄严肃穆,他先带着书信前去拜见朱由崧,过了一阵才出来引李长祥和刘文炤拜见。
这位历史上的“蛤蟆天子”现在还未表现出好色风流的迹象,和他大爷一样,好色也只敢等到登基以后。
这位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他语气温和地询问两位,听到朱媺娖还留在山东的时候长吁短叹:“怎么能将侄女留在险地呢?先帝现在就剩下她一个骨血,就算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先帝在天之灵着想。她怎么能那么任性。”
“公主自己说了,只要监国克复山东,公主自然回去。”李长祥躬身说道,语气殷切。
朱媺娖不指望靠自己就能把弘光朝廷逼的去收复山东。果不其然,在李长祥重新描述了一遍山东的重要性以后,朱由崧使出拖字决:“此事事关重大,还要等登基以后和诸位阁老还有将军做商议才好。”
李长祥没失望,他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朱由崧答应给刘文炤袭新乐伯的爵位,只是刘文炤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他需要守孝。
朱由崧要给李长祥封官,可李长祥暂时拒绝:“回禀监国,臣答应公主要送瀛国太夫人回老家养老,更况且与臣同行的方讲官还身受重伤,臣也要照看他。”
“嗯?方讲官?方以智吗?”作为“明末四公子”的方以智还是很出名,哪怕是朱由崧都听说过这位复社公子的美名。
“是,方讲官在先帝灵前痛哭,被李贼的郭营俘获,严刑拷打,两髁骨见,至今伤犹未愈。”
朱由崧嗟叹道:“国难见忠臣。”
哪怕李长祥的出仕意愿并不高,朱由崧还是给他封了一个兵部给事中的官职,同意他在送人还乡以后再来上任。
“如何?”
回到客栈的李长祥面对方以智的询问,摇摇头:“看不出什么来,并不痴愚,且看登基以后对北方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