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重要吗？不重要。

朱媺娖卖力地在虎牢关外挖坑，沿着关隘横七竖八地挖坑，只留下一行道路任骑兵通行，而且这行道路最初的夜袭一过，也要被挖开。

朱媺娖都到了，高杰也不能继续装死，在二月下旬，高杰也到处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带着他外甥带着他兄弟来到虎牢关。

与此同时，多铎也到了。

“公主这里怎么都是黑衣？”高杰颇为好奇，众所周知，大明以红为正色，鸳鸯袄都是红色，但朱媺娖这里除了鸳鸯袄全部换装还是挺麻烦浪费，但下面的衣衫却是黑色。

朱媺娖捏着自己的衣领，露出里面的黑绸：“最初是我穿白色，朱总督说我未免太明显，可我尚在孝期，又不能穿红色，就改穿黑色的，上行下效，他们便也穿上黑衣。”

“原来如此。”

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又那么慢，又有谁想到，距离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还不到一年。

虎牢关外工事还在慢腾腾地修着，关上打着“史”、“坤兴”、“兴平”、“高”等一系列旗帜。

洛阳城中的多铎，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他比他兄弟多尔衮要雄壮矫健得多，但还是比不上另外一个同母弟兄阿济格，听闻“坤兴”这个名字，他对左右笑道：“豪格愈发没用了，连个小姑娘家家都打不过。”

满清内部内斗之风也不弱，那么作为豪格的死对头，多铎自然而然没有收到豪格给予的军情。

“南蛮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子贝勒还是要提起警惕。”博洛劝解道。

多铎嗤笑一声：“难对付？还有流寇难对付？流寇如此之弱都让他们逼死了崇祯，更别说一堆败兵残将，高杰是什么货色？被流寇一路追到南方，那崇祯的朱什么玩意公主今年才十五六岁，待我打赢，我定要参豪格一本，参他生怨不肯尽力，别再又是一个广略贝勒。”

多铎也飘了，势如破竹地拿下西安，把李自成打成丧家之犬，损失又少，这还不如张献忠给豪格来得狠，多铎如何能不居功自傲。

多尔衮无子，想要过继多铎之子，多铎怎么可能不打着更多的美梦。

“尽快修整，发兵。”多铎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公主，这如何能行。”朱媺娖正在准备自己的夜袭用具，史可法和高杰都愣了，他们都没想到所谓的“全是靠我自己支撑”指的是他们所有战争都是靠朱媺娖的夜袭撑起来的。

“这未必太冒险了吧。”高杰咽了一口唾沫，呆滞地看着朱媺娖背着大包小包，就带着三个随从。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朱媺娖耸耸肩。

夜不收已经发现了多铎大军的踪迹，多铎大军已经停下修建工事，同时也在等待大炮。

“准备好骑兵，只要有机会，咱们也给他一个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