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在月色下水光粼粼。
“兴平伯,再冲一次吧。”黑夜中陈默的眼睛比谁都亮他冲着高杰抱拳。
“公主还留下一千预备队,现在东虏已经是强弩之末,兴平伯,我们再冲一次吧。”
“公主呢?”高杰还没有习惯朱媺娖的作战风格,而陈默也不能说干脆别等朱媺娖,谁出事她都不会出事。
“公主不会出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兴平伯,再冲一次吧。”陈默殷切地看向高杰。
很明显朱媺娖的失踪让高杰六神无主。
“伯爷,要不咱们听陈参将的再冲一次吧。”李成栋凑上来了,他一向敢打敢拼,也同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也要上?”李成栋的建议让高杰开始考虑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天这么黑……”经历了繁忙的一夜,高杰脑子也开始迟钝。
“再不去就没有机会。”陈默难得有些焦躁,因为天马上就要亮了。
“那,那,那好吧。”高杰点头,应下来。
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朱媺娖在黄河边溜着马往虎牢关走,却再一次听见满清大营喊杀震天。
“嚓,谁这么勇敢?”朱媺娖觉得自己两次夜袭就已经完成今晚的战略目标,毁掉了他们的红夷大炮,挫败他们进攻的可能,还可能干掉上千鞑子,甚至重伤多铎。
朱媺娖不敢想自己当场干掉多铎,但之后的夜袭中多铎没有出面,说明多铎伤的不清。
自己麾下有能人啊。
朱媺娖浅白的嘴唇微张,她明显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听,赫然发觉,满清大营那里竟然有撤退的声音。
自己运气不好啊,这一手没有在她的注视下发生,她没有生嫉妒之心,反倒觉得唏嘘和忧心。
可忧心也没用,朱媺娖还是先控制着不太情愿的马飞驰到虎牢关前。
“兴平伯?是何人去劫营?”
“啊!是公主!公主你没事!”
朱媺娖担忧的询问和高杰惊喜的言语交织在一起。
“对,我无事,我路上听见东虏那里又传来喊杀声,是何人所为?”
“是你家那个陈子静,还有额家的李成栋。”
“嗯……”朱媺娖犹豫了一阵,摇摇头,把自己左臂勒出血的末端重新扎紧:“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看一看。”朱媺娖边说着,边招呼身上没有伤的王忠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