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来不及多说，我要带人试试去打李自成。当然，如果有机会打打阿济格或许会更好。不过，九江那地方河多，不适合骑兵发挥。”朱媺娖自言自语，若有所思。

一提到打李自成，高杰瞬间来了精神，“额、额、额。”

史可法和朱媺娖的视线移动到他的脸上，让他愣是没能吐出那句“额也要去。”

他去，这里谁管？朱媺娖可不给他这个机会，飞快地开口：“兴平伯借我两个人吧，我去去就来。”颇有一种温酒斩华雄的气势。

“……也好。”不能亲自提兵和穷途末路的李自成一晤，高杰内心充满遗憾。他可没忘一年前崇祯十七年初，他被李过跟撵狗一般从陕西撵了出来，他跑得跟狗也没什么区别，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去捉李自成了。

“末将也要去。”听闻去打李自成，原本安心留守的陈默都忍不住了，他出列跪倒在朱媺娖面前。

朱媺娖一滞：“子静，我本来想留下你的……你真要去？九江多水，不是骑兵的用武之地。”

“末将要去。”陈默坚定地说道。

“……罢。”朱媺娖深吸一口气，“好，既然如此，就只能让廷臣留下。”

李廷臣有些遗憾地放弃可以让自己留名青史的机会。

“末将、末将、、、”赵兼山激动得结结巴巴。

“你也不行。”朱媺娖一个眼神甩过去，“你胳膊还没好。”

“胳膊没好不影响俺骑马。”赵兼山委屈巴巴地说。

“公主决定了。”当晚，张家玉和方以智齐来，“公主不担心那些人降虏吗？”

朱媺娖夜猫子当久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间十分精神：“不担心，湖广地区的顺军本来就没发挥太大的作用，而且多铎被咱们堵在了河南，没有多铎这一路势如破竹，多尔衮会不会飘，有没有剃发令还不好说呢。如果没有剃发令，李过他们怕是也不介意降清，田见秀都降了。”

她嗤笑一声，对忠贞营发挥的作用实在不敢恭维，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战斗力，到底有多少老弱妇孺，不抱有任何期待。

损失不大的西路李过到达荆襄一带后，有接受清军招抚的部队，他们的兵马留用情况很不好。王寰部有四千人，留用三百人，李节贵部大约万余人，留用五百人，贺大成部五千人，留用四百人。这不到一成甚至半成的筛选率，说明在此时李过部队中，随军家属、老弱病残比例非常高，搞不好现在朱媺娖本身的队伍就能打垮他们。

朱媺娖对豪格、多铎、阿济格是千防万守，小心小心不能再小心，对李过，朱媺娖表示，算了还是别表示了，太伤面子。

尚且成建制保留的西路军都如此，那么东路军田见秀等人经历九场恶战，全军覆没收拢残兵重建的东路军，兵员水分只会更大，搞不好连半成都没有。

这般顺军居然生存到最后，天下皆降闯不降，也是因为清庭一直都忽视湖广。此时湖广清军的最高指挥官是佟养和，军队中没几个八旗，几乎都是投降的前明军前顺军（这身份可以指一个人)。

所以，现在的朱媺娖可以很自信地对李自成死后的顺军残余，表示他们就是一群土鸡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