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默非常激动,拔出自己的腰刀,就对准李自成的脖颈捅了上去。人动脉的压力非常强劲,这一刀直接让他的脖子开始喷血,喷出好几米高。温热的血溅在朱媺娖脸上,她用袖子擦了擦,看对方“喝喝”两声就没了气息。
到死,李自成都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埋伏他。也不知道他的死,同历史上被乡民一铁锨打死哪个更黑幽默一些。
应该是被乡民打死吧,毕竟朱媺娖这是谋划许久,也对得起李自成的身份,历史上被乡民打死,到现在朱媺娖都挺无语。纵横一世结果这个时候栽了,你早几年栽也行啊,晚几年多尔衮压根不等李自成的死讯,直接多铎攻下南京就剃发令了,真是够巧合。
朱媺娖大口大口喘气:“子静,你喊一声,降者免死。”她实在是太累了,从骨头里钻出的疲惫,这个时候朱媺娖埋伏的骑兵也终于到了,李自成的亲卫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好,降者免死!”陈默一点儿都不累,精神百倍的招降去。而朱媺娖则神色萎顿地坐在李自成尸身旁边,招招手让高杰的亲卫来认人。
“这就是李贼!”见过李自成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回道,朱媺娖点点头,轻叹了一声,嘱咐到:“把他身上的盔甲扒下来,他的尸身要带走,带着盔甲太沉了。”她站起身,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李自成的亲卫。
“公主,这些人怎么办?”王忠问,他已经从激动的陈默口中知道李自成的死讯,同样无比激动。
“活的剥了盔甲绑好带走,死的补上一刀扔这里。”朱媺娖冷眼看着,扭头对方以智说话。
“密之,我手脚无力,你帮我写一封文书吧。”
“写什么文书?”方以智从马上的包袱翻出纸笔。
“给田见秀的文书。”
“用我的名义,跟田见秀说自己是来报父仇,国仇家恨,焉能不报。但如今李自成已死,恩怨两消,我会向陛下请求赦免他们,听说李自成无子,自然也不会殃及家属。只希望他们能以天下苍生为念,莫让胡虏再为祸中华。”
方以智写着写着,就颇为尴尬地对朱媺娖说:“公主,没墨了。”
“那就蘸点儿血吧。”她实在太累了,连说话的兴致都不多。
“公主,这是一个侯爷。”朱媺娖的一个亲卫兴冲冲地拖着张鼐过来,他们从张鼐怀里翻出李自成给他们铸的金印,由此发现了张鼐的身份不一般。张鼐被射伤,又第一个在骑兵面前,还活着也是他命大。
“公主,你是崇祯的女儿?”张鼐居然还有力气问话。
方以智抬头看了张鼐一眼,“我见过他。”方以智悄声对朱媺娖说话,“是个大头目。”
朱媺娖瞥了一眼亲卫送上来的印章,“是李自成的义子张鼐。”
她回答张鼐的话:“是,我是坤兴公主。”
登时张鼐眼睛都红了:“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只恨、只恨!”
亲卫举手欲揍,朱媺娖摆摆手:“不用,败军之将罢了,何必折辱。”
张鼐自觉自己落到朱媺娖手里面,肯定保不住命,却不想朱媺娖如此一说,着实一愣,可他想起李自成:“额爹怎么了,你把额爹怎么了?”
朱媺娖现在懒得搭理他,“把他捆好带走,咱们速度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