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去桂林的理由容易,桂林在广西最北面,临近湖广,从湖广去桂林比江西到桂林要近得多。
现在朱媺娖手下可谓是人才济济,一堆抗清名将,南明三马皆直接或间接在她手中,大浪淘沙,经过朱媺娖或主动或被动的淘洗,除了高杰那里之外,别的也都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可这有什么用吗?永历朝廷仔细一看也都是众正盈朝,要么是兵败不降如何腾蛟瞿式耜张同敞,要么是呕血而亡堵胤锡,战死殉国如郝摇旗李来亨卢鼎李元胤,要么出家为僧胡一青,要么坚持到了康熙年间才兵尽粮绝投降的党守素、马重僖、塔天宝。
都到永历年了还能坚持在朱由榔身边的,除了陈邦傅这种广西地头蛇,没来得及投清之外不也都是忠臣良将吗?不是忠臣良将的在永历之前都投了。
这不耽误他们互殴火并,这些忠臣挤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对于这些忠臣,战死可以,殉国可以,唯独不能交出兵权和地盘。
永历朝廷缺的不是忠臣,而是孙可望这种级别的人物,能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你合作一下。”
朱媺娖原来是有这么一把刀子,依靠自己本身的能力作为刃尖,威胁不了满清还威胁不了自己人吗?
可这把刀子,也在一场场战争的磨损,从正月份的千里驰援高杰,到如今已入八月。
“元子,这也是好事。”朱媺娖捏捏眉心:“如今芜湖的人太多了,我也要分流一部分出去就食。”
就是重拾她老朱家的老手艺,出去乞讨,江西局势尚可,也不知道高杰肯不肯给自己这个面子,现在的湖广还不是清代那两湖熟天下足的时候,她还不想逼得何腾蛟跳河,他已经在左良玉清君侧的时候为了不为左良玉所利用跳过一次河了。
“还要刮刮南直隶的大户。”朱媺娖自言自语道。
南直隶可是明朝赋税的头一名,但现在这种情况朱媺娖也怕自己刮着刮着就把人给刮到满清那里。
今年夏粮刚刚入库,现在驻扎在芜湖的军队都快把陈粮吃尽,难不成还要到“乞食鱼虾”的时候才考虑这事吗?
“之前我释放了宋献策等人,说明了自己招抚之意,也不知道宋献策他们能不能……算了,尽人事,听天命。”
把时间倒推到五月,田见秀为首的大顺东路军终于和李过为首的大顺西路军成功会师。
李过因为会师而激动的心情没有多久,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了解自己这个比自己小数岁的叔叔,一向是敢打敢拼,可他们都开始合营了,自己都快踏进营帐了,李自成却始终没有出现。
李过的手开始发抖,为将者要有极高的敏锐度,战争是最不开玩笑的,一个小小的疏漏都会导致输赢异手。
田见秀等人倒很想给李自成披麻戴孝,但跑路甚急,只能在左臂上捆上一道白布条。
“二府,主上、主上呢?”
李过的嗓音都在颤抖,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睛瞪得贼大,殷殷地看向田见秀。
“亳侯。”田见秀一时大哭:“主上、主上去了!”
“啊!”李过心中一时也有预感,但真真切切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一时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