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九年。”
朱媺娖只敢在心里说这种话,亲自设宴宴请这数月的有功将士,提拔、给钱做得足足后,她依然如夷陵之战的刘备,在芜湖卡住清军南下的脖子,现在她反而“崇祯十九年。”
朱媺娖只敢在心里说这种话,亲自设宴宴请这数月的有功将士,提拔、给钱做得足足后,她依然如夷陵之战的刘备,在芜湖卡住清军南下的脖子,现在她反而庆幸起来,她一点儿都不想给唐王一脉做嫁衣裳,给朱由榔倒凑合,谁让这是她唯一的小堂叔,也是血脉最近,虽然不甘心也好过给八辈子之前的亲戚。
更何况朱媺娖和唐王还有些仇怨,毕竟之前他被废正是朱媺娖的亲爹崇祯干的。
“宋先生,一只虎还没把荆州打下来啊。”朱媺娖看着湖北送来的书信,脸上又一次露出牙疼至极的表情。
“他们打了……也至少该有三四个月了吧。”朱媺娖掐指一算,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之间都算不出李过具体攻打了多久。
宋献策也露出和朱媺娖相似的表情来,他实在想不明白,李过怎么这么拉了。
想不明白也正常,顺军本身就不擅长攻城战,三打开封,不就证明打了两次都没打下来嘛。
“行了行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打算去趟荆州,他们攻城的水平太次了。”朱媺娖轻扶鬓间的银簪,额头素银的发珠在眉心摇晃。不管怎样,朱媺娖到底是皇家教养出来的,就算浑身上下素白一片,脊梁依然挺直。
宋献策张开嘴,又闭上,不敢抬头去打量朱媺娖的神情。
“殿下!殿下!”书房外传来方以智的声音,和难得方以智不顾仪态快步跑来的声音。
“密之,出什么事了吗?”朱媺娖不顾得李过的事,从榻上跳起来,大步流星地冲出书房。
却见方以智又哭又笑,面上含泪,神情却是欢快。
“殿下,殿下!研斋(李长祥字)回来了!”
“啊!”朱媺娖当时就愣在了那里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看向方以智的身后:“哪里?哪里?研斋在哪里?”方以智身后却空无一人。
“殿下、殿下,研斋衣冠不整,臣让他去沐浴更衣去了。”
“是嘛。”朱媺娖略略有些失望,但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流下,她哽咽地说道:“这些日子我都不敢想研斋,想知道山东的消息,又害怕知道山东的消息,如今、如今才是真安下心来。”
她浑身都在颤抖,头上的银饰在簌簌作响,丝毫没有之前的端庄从容,只有满心满眼的激动。
“臣李长祥见过监国殿下。”一道高挑消瘦的身影跪倒在朱媺娖面前,朱媺娖透过朦胧的泪眼,看面色蜡黄的李长祥,几乎不敢相认。
面前的李长祥虽说是冠带华服,但衣饰在他身上却显得空荡荡,颧骨在瘦削的脸上非常明显,除了气质还是之前那般的温文尔雅,不似凡人。
她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李长祥痛哭流涕:“研斋、研斋——是我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