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腾蛟知道朱媺娖往荆州这里来的时候正在吃饭,一听这意思连饭都来不及吃,连连询问:“如何此时来了,到哪里了?”
“听意思是直接去荆州那里,嫌弃荆州始终未下。”亲随回答道,听此一言慌得何腾蛟连忙喊来湖广诸臣,以及自己的幕僚。
“怎么……不过荆州这事确实慢了些。”和何腾蛟极其亲爱的章旷陪着何腾蛟一起愁眉苦脸。
他们愁眉苦脸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如前文所说,如今明军顺风如藏獒,逆风哈士奇的态度,李过打荆州始终不下,就已经给了现明军一个信号,做哈士奇拆家的日子又来了,该观望观望,让他们拼命,这是见鬼吗?
“等等,直接去了荆州?”章旷突然反应过来,十分骇然地看向何腾蛟。
直接去荆州,这是去帮忙呢……还是去除贼报仇呢?
这也是李过的想法,他看着刚来报信的宋献策:“你说哈?你再给额说一遍,谁要来?”
“殿下,公主,坤兴公主,当然称监国殿下最好。”宋献策答道。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其中的政治意义不言而喻,若称公主,说明他认可的是隆武那方面的法统,若称监国,则认可邹太后懿旨坤兴公主监国这一法统。
李过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青,他抓住宋献策,脸上还有迷茫和混乱:“宋矮子,你跟额说说,那位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过当然不认为朱媺娖是来打他的,因为下定决心要来打他讲究兵贵神速,朱媺娖也不介意cosplay一把勒克德浑,自然不可能派宋献策来通知他,让他决定以各种姿态迎接她。
“大概是你打得太慢了吧,至今荆州没有打下来,殿下觉得夜长梦多吧。”宋献策也想不明白。
李过跟听天书一般听宋献策说话,他没听懂宋献策什么意思,只一味的慌乱,他把此事跟田见秀、他小叔李自敬等人一说,他们也同样的迷茫。再三询问宋献策以后,素来聪明的田见秀,竟然也想不出朱媺娖背后的目的。
或者说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也正是在这种慌乱中带着不解的心态下,他们迎来了和朱媺娖第一次见面。
江水涛涛,朱媺娖在正月时节,乘船逆流而上,迎着瑟瑟的寒风在船头凹造型,内心宽面条泪。
长江通航真麻烦啊,还是逆流,从下流往上流走,但就算这样,也比完全走陆路省事,还更能运输补给。
路过九江的时候朱媺娖去见了袁继咸一面,袁继咸很识相,一见面就跪下口称监国殿下,如此热情,还让朱媺娖不习惯。
照例安抚了袁继咸几句,朱媺娖又跑去见了邢夫人,想要问问她对李过什么看法。
邢夫人欲言又止:“已经十年过去,妾早就忘了当初的事了。”
也对,朱媺娖一拍自己额头,确实,时候太久了,看这副模样邢夫人就是还记得也未必想说。
朱媺娖又见了由邢夫人照顾的,赵兼山的遗孀,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挺着好几个月的肚子,怀着赵兼山的遗腹子,对赵兼山的死讯没有多少的悲伤。
这位夫人并不是赵兼山的正妻,是赵兼山在九江纳的妾室。朱媺娖原本不知道这事,赵兼山也不好意思说,她到底是女子,还是未婚尚在孝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