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魏子卿的咆哮,郑氏彻底的发疯了:“那又如何?
女人不就该孝顺公婆?
听之,任之,打之,骂之?
这是你祖母,教给我的呀!
我不过是按照你祖母的调教,这么对待我的儿媳妇!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凭什么我要被婆婆折磨,这小蹄子一进门,就要被一家人,众星拱月似的敬着?
将军之女,那又如何?
我想打便打,想骂便骂!
谁让我是婆,她是媳!
惹我不痛快,我还要让我儿休了你!
我儿是朝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残花败柳的玩意儿!”
郑氏声嘶力竭的侮辱谩骂,她被婆母磋磨多年,就算是魏太傅护着他,那又如何?
她出身乡野,没念过几个书,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她配不上饱读诗书的魏太傅!
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在婆母面前,越发的低眉顺眼!
苏清漪凭什么!
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又读过书明事理,是上京人家争相求娶的千金小姐!
她凭什么没有缺点!
她凭什么不自卑?
在这种畸形心态的扭曲之下,郑氏竟然做出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魏子卿看向面色窘迫的魏太傅 ,明明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护着郑氏的!
为了她,他终身只有她一人,不曾纳妾!
为了她,他也曾经母亲,据理力争!
为何……
为何她会这般歹毒?
魏子卿心疼郑氏,却也痛恨她。
他静静的看着郑氏发疯,不住地咒骂着,在场所有的人!
一直到郑氏没了气力,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她凭什么这么完美,凭什么没有短处!
凭什么我要是乡野村妇,不识大字!
凭什么我要胆战心惊,而她不用!
凭什么!”
魏太傅看向郑氏身边的婆子,一声厉喝:“夫人神志不清,撞了瘟,将她关去后院当中的祠堂,让她修身养性,闭门思过!”
郑氏被拖拽下去,魏太傅看向苏清漪,竟然老泪纵横,对着她施礼,惊的苏清漪上前,搀扶住了他:“父亲这是作何?
你是要折煞我吗?”
“你还肯唤我一声父亲,便说明你对我们这个家,还心怀希望!
你婆母也是个可怜的,父亲不祈求你能原谅!
你与子卿,搬出去住吧!
逢年过节,若是想念,便回来看上一眼!
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你,对不住亲家公!
孩子,都是父亲不好……”
魏太傅哽咽。
苏清漪道:“父亲只有子卿这么一个孩子,如今父母年华逝去,身子不适,我们出去住,自是不像话!”
魏太傅看向管家:“将后院中匮的玉牒,送到少夫人那!
日后,太傅府上下,由少夫人当家作主!
老夫人意识不清,已然糊涂了,今日起便关在祠堂当中修身养性!
谁也不准将她放出来
至于表小姐,立刻收拾东西,送她回赵家!”
处理完了这些,魏太傅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姑娘,秦姑娘,老夫身子不适,先行一步!”
从太傅府上出来,苏沫一路沉默寡言。
她好似明白,为何昨日,姐姐与她说了那番话!
魏子卿对苏清漪的笃定,体贴,心疼,让她明白,她与孟二之间,也许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