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同坐在监牢之中,那冷冰冰的黑石地板上面,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他的妻子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
只要他虚与委蛇、蒙混过关,他的妻子一定会想办法和上面那个人取得联系,那个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而这,就是他全身而退的机会……
郑义同坐在地上想了许久,脑中不停梳理着,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应对那些锦衣卫们提出的,关于漕运走私案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可他坐在这黑暗冰冷的监牢里面,等了一个又一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审问。
郑义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样无人理睬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十分的不安。
按理说来,他是河道总督,是黄河和海河漕运的最主要的管理者。因此,他也应该是第一个受到审问的人,可是那些锦衣卫却把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
他们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那个少年,会不会压根就没打算审问他,而是准备直接将他押解进京,交给天子发落?
毕竟,当那个少年走进河运总督衙门的时候,也是那样雷厉风行地命人直接抓了他和衙门里的其他大小官员。不经过审问,直接将他交给天子发落,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天子非但不会念及他过去做过的那件事情的功劳,反而会因为想要掩盖那件事的真相,直接将他开刀问斩,甚至不会对他是否真的参与了漕运走私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