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遇见面前的这个少年，他的心里才头一次地产生了这种和谁在一起会高兴的想法。

两块红焖羊肉下肚，酒也喝了一杯，秦沧这才发现，原本就沉默寡言的某人，今天似乎格外的话少。

“今天是大年初一呀。怎么？你觉得不高兴吗？”秦沧开口问道。

冒昧地问出了这一句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后悔。

在这种别人阖家团圆之际，一个连自己父母名字都忘记了，独自飘零的人，怎么会感到开心。

谁知道，那个少年居然神色淡淡，拿起了秦沧手边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口品尝了一点点，皱了皱眉头道：“最近发生的好多事情都不尽如人意。我想做的事情也无从下手……”

此刻的她，因为华阳公主，因为不能立即手刃仇人夏璋，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和迷茫感。

少年没有再说下去，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笑意：“抱歉，约了你喝酒，就不该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我们不如说一说你喜欢的江湖？”

看着某人那双明显带着几分失落的眼睛，秦沧只觉得心口好像突然被一根小刺刺了一下一样，极不舒服：“其实吧，江湖也是朝堂。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上也同样充满了尔虞我诈、拉帮结派……”

说到了这里，秦沧声音一顿，因为他看到，某人忽然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目光灼灼望着他：“你刚才说的话，能再重复一遍吗？”

秦沧张了张嘴：“我说，江湖上也同样充满了尔虞我诈、拉帮结派，其实和朝堂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