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米苏犹豫,容以深笑了,“怎么?害怕我吃了你,还是拐卖了你?”
米苏立时尴尬了下,随后,那股子犟劲上来了,“谁害怕啦,只是,想一想,想去哪里嘛?”
“那就上车吧。”
米苏上了车,心里想:展明旭,就算是被吃干抹净了,你也活该,谁让你欺骗我的,这也算是对你的报复。
想归想,等车子开了出去,米苏的心还是嘭嘭嘭直跳,如果真的被吃干抹净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用这个办法气展明旭吗?好像有点过头了。
但已经上了车,怎么可能下得去。
米苏双眼一闭,仰靠在椅背上,狠心咬牙:不管啦,爱咋咋地吧。
看见米苏如此的神情,容以深嘴角弯起笑,这个丫头,还是有点意思的。
随着时间的延续,虚假的淡定的心再次被搅浑起来,手,不由地抓住了身下的座椅的绒布:怎么还不到啊,到底要去哪里啊?谁来救救我啊?
就在米苏的心一直处于忐忑不安时,耳边响起容以深的声音,“睁开眼睛吧。”
米苏立马装的像是睡觉被叫醒的样子,慢慢把眼睛睁开,车窗外已是一片山峦,山上树木葱郁,清新的空气格外爽人,米苏忘记了害怕,高兴起来,“这是哪里?太美了。”
容以深笑道,“南城。”
米苏一下子迷糊了,南城是哪里,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你不是西川市人吧。”容以深戏谑道。
“谁说的,我是地地道道西川人。”米苏很不服气地说,“不是所有人都对本市很了解,人还有人一辈子没去过长城的,难道你说人家不是人吗?”
容以深笑起来,“你的话不无道理,但你却不能不知道。”
“我为什么就要知道。”
“因为你是房地产公司的职员,就必须要了解一切与基建有关的东西,这才能有利于你开展工作。”
米苏的犟劲上来了,“真是强势逻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小文案,不用知道这些。就像办公室里的清洁阿姨,难道你也要她必须知道一切基建资料,才能开展她的清洁工作吗?再说,这里与你所说的基建知识半毛关系都没有啊。”
容以深一怔,随后哈哈笑起来,“真是一个利嘴丫头,难怪那天推荐你来应对我了。”
容以深的话,勾起了米苏对那天的印象,于是乎,所有的不越快全都回到眼前,米苏安静下来,不再说话,看着车窗外闪闪而过的景象。
容以深在心里狠骂着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干嘛提起那天的事情。
可一时间他找不到化解尴尬的话题,此刻,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还是那个能够掌握风云变化,可随时做出应对的容以深。
容以深的懊恼让前座开车的向华摇摇头,一丝苦笑留在嘴角,“米小姐,南城的漂流你听说过吧?”
米苏这才转脸看过来,像是在思索着,不一会儿,恍然大悟,语出惊喜,“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南城自然景观优美,更难能珍贵的是,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很适合漂流,所以,要在这里建一个漂流旅游景点的。公司里还争取过酒店建设,只是,投标时失败了。”
说完,看着容以深,不好意思地笑了,“还真是有关。对不起哦容总,我道歉。”
容以深的手在米苏头发上婆娑了几下,笑道,“傻丫头。”话语中极尽宠溺之声。
米苏怔了。
就连容以深自己也惊震了,自己怎么会不自然地有了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再次进入了尴尬静止不动的气氛里。
向华又及时地化解开来,“到了。”
米苏松了口气,欢呼雀跃道,“真的是太美了。”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容以深的心也轻松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轻轻一笑,开了车门。
下车后,米苏才发现,一个游人都没有,全都是工作人员,难道还没有营业吗?
容以深过来,“正式开业是6月1日。”
“既然没有营业,干嘛带我来这里。”
米苏失望了,本来想着好好玩玩儿,忘记暂时的愁绪,
难道今年是自己的灾难年啊,走到哪里都不顺,记得上个月莫菲说,她的星座本月不顺,不宜出远门,所以就窝在家里,凡是超出西川市区的工作,都不去。
看来自己也要回去查查,是不是全年都不顺,要是那样的话,离婚是逃不掉了。
这时候,过来一大群人,带头的一个男人步子很快地到了容以深跟前,恭敬地说,“容董,一切准备就绪。”
容以深看着米苏,“走吧,请你做一个游客。”
米苏惊了,看着容以深,“不是说还没有开业吗?”
“所以说,你是第一个游客。”
米苏这下高兴的无法形容。
对于漂流,米苏只是听说过,但没有玩过儿。结婚以来,展明旭很少有时间陪她和女儿旅游,没有展明旭陪同,她也很少想着单独出去,叶语和莫菲老是骂她,失去了自我。
那时候的她,就反唇相讥,说她甘心情愿,展明旭幸福她就幸福,她愿意一辈子做展明旭的绿叶。只是没想到,他的绿叶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另一片绿叶陪伴着。
本来高兴了,可一想到展明旭,米苏的心情立刻黯淡下来,十年的婚姻下来,展明旭已经如影随形,铭刻在她的生命里了。
看着米苏反复的情绪,容以深的心也跟着跌宕,“没事,很安全的。”
听着容以深的话,米苏长呼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然后很努力地笑了下,“我才不怕呢,反正有您这个大老板陪着,就算是不安全,也够本了。”
容以深哈哈一笑。
穿好救生衣,米苏和容以深上了漂流船,看着米苏兴奋的样子,容以深也好像回到了青年时期,“准备好了吗?”
米苏神气着,“准备就绪,请船长下令开船。”
容以深高兴地一挥手,工作人员,解开绳索,船随着平缓的水流动了起来。
米苏趴在船身上,手在水里拍打着。
也只是几分钟后,一个下坡,船一下子就跌了下去,吓得米苏一边尖叫,一边紧紧抓住容以深,像个孩子一样。
容以深回握着米苏的手,也跟着她一起叫喊着。
随着水流的喘急,拐弯、下坡的增加,俩人一直这样紧紧地握着手,要不尖叫、要不就是大笑。
跟在后面的向华看着容以深的样子,默默地落下泪来,十几年了,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看见容以深这样开怀大笑了。
俩小时后,俩人上了岸。
一上岸,米苏发愁了,衣服全都湿淋淋的,怎么回家啊。
这时,一个女孩儿过来,“米小姐,请跟我去换衣服吧。”
米苏笑了下,“谢谢,不用了,我没有带衣服来。”
女孩儿说,“容总已经给您安排了替换的衣服了。”
米苏一怔,看向容以深。
容以深微微笑着,点点头。
米苏的心扎了下,竟有点儿痛的感觉。
来时的那辆车早已经等候在路边,米苏默默的上了车,一切还是原样,改变不了什么,也许,更增加了痛苦。为了不说话,她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
容以深也没有再打扰,只是也回复了以往的状态,眉宇深锁,冷峻如常。
不一会儿,米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车子进入市区后,向华轻声问道,“走哪儿?”
容以深看看依旧闭目的米苏,低声道,“去遇见她的地方。”
车子开到了茶坊门前。
向华下车打个电话,之后说,“她家就在对面的小区。”
容以深再次看看米苏,下了车,“我打车去机场,这次你就不用回去了。”
米苏睁开眼睛,车里只有她,探头看外面,只有向华一人,赶紧下车。
“米小姐醒了。”
“容总呢?”
“他去机场了。”
容以深竟然把车留下,等她睡醒,这下,米苏真的有点慌了,“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睡的这么死,您,您赶紧去找容总吧。”
向华笑道,“不用了,以深已经打车去了。米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米苏赶紧说,停了一下,又说道,“对不起。”
向华再次轻笑道,“米小姐不用这么客气,这几日,我会留在这里,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随时见你。”然后把名片给了米苏。
米苏看了后,渐渐笑着,“谢谢您向先生。也代我谢谢容总。”
“好的。”
米苏转身朝着对面的小区走过来,到小区门口,米苏站下来看着:记得当初买下这套房子时,米苏高兴地一连几天睡不着,装修时,也是自己一直在盯着,从屋顶的灯饰,到地上的砖,墙壁的纸,厨房的用具,事无巨细,大大小小,全都是自己陪着着装修工人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