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白硬挺的剑眉下,是那双堪比子夜的乌眸,一望如幽潭,深不见底,灼灼逼视着她的眼原本尚处平静协商谈判中的两人,显然料不到,会被眼前这个男人,以这样突然的方式给打断了交流。
“你……”她蹙眉,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似笑非笑地转眸,眼风定定地扫在同样有片刻怔愣的陆然身上,顾非白轻哼了一声,极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她的资料夹,扬起眉头朗声冲他说道:“陆先生,唐悦如呢,已经从缪斯的香水师职位上被撤职了,你如果有什么别的要求的话,公司会安排新的香水师同你接洽的。”
陆然淡定地抬眸,眸光幽凉似水,对上他傲然的挑衅,沉默着一言未发。
“顾非白,你胡闹什么?!我在工作!”花了些时间才彻底反应过来,她怒极起身顾非白晚上招惹她欺负她,她认了,可白天这样猝不及防的无理取闹,显然有些得寸进尺。
“工作什么?难道你没听到你已经被撤职了么?”他高她半个脑袋,挺拔的身子笔直地站在她面前,扬着下巴陈诉的姿态,声色霸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东西还我!”气得咬牙切齿,扬手试图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文件夹,哪知他长手一弯往背后一躲,却不让她如意。
“非白,五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干涉别人。”静默了足足一分钟,陆然终于沉声开口他从小就是这样,旁人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最调皮,最捣蛋的那个,亦或者说,是最叛逆的那个。
“别人?”他扬着眉,嗤笑了一声,用眼尾的余光睨向对方哪怕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慌不乱的镇定呵,真是别人,也不知道“五年前唐可的生父”和“四个月后唐可的继父”,这两个身份哪一个才更像外人一些。
“难道不是么?悦如她的工作几时轮得到你说话?”
“前未婚夫”这个身份,顾非白若想要对她指手画脚,恐怕这立场颇有那么些不够分量。
除非……陆然掀起眼皮,盯着那张倨傲的脸,俊逸的五官,委实跟印象中那张小小的脸蛋儿有几分相像。
平置在桌案上的拳头微微收拢半秒钟之后,缓缓松开唐可不会是他的孩子的……要知道,五年前的他,对这场婚事有多抗拒,所以怎么也不可能跟她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
闻言,顾非白竟也不恼,只是扬眉轻笑,字正腔圆,看着陆然脸上的泰然逐渐崩落:“陆先生,你不是很有能耐么?那为什么不去查一查,从四年前,缪斯成立那一刻开始……谁才是真正的主事?我若没资格管她的工作,那谁又有资格?”
“陆先生,你不是很有能耐么?那为什么不去查一查,从四年前,缪斯成立那一刻开始……谁才是真正的主事?我若没资格管她的工作,那谁又有资格?”
“我顾非白既然是她的上司,要撤她的职,谁又管得着呢?”掀着唇角,顾非白带着冷意的笑露着微微讥诮,“她以后……再也不会给任何人制香……而这任何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你,陆然。”
他理直气壮的反驳却在她的心湖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愕然地瞪着杏眸,难以消化这个有些让人崩溃的信息,前不久和童倩闲聊的时候,曾听她提过,四年前借她钱开公司的那个神秘小表哥快要回国了,所以理应的,缪斯的所有权就要移交,可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童倩口中的小表哥居然是顾非白!
满意于看到被真相给击败到哑口无言的陆然,顾非白冷哼着一把将她从座位里给强拽了出来他在办公室里看财务报表看到牙疼,她却在这里喝着果汁跟未婚夫两个隔着玻璃惬意地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