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上啊,真真将狡兔死走狗烹给演绎的淋漓尽致,真可惜她出不去,否则定要好好欣赏一番华贵妃的表情。
年世兰从来都以家世自傲,如今她的后台倒了,皇后倒是要看看,年世兰能不能靠着所谓的和皇帝的情意,保下他们。
翊坤宫——————
颂芝小心翼翼的说完,连头也不敢抬的跪了下去,伺候的宫人也纷纷跪下,生怕年世兰迁怒自己。
而年世兰被这消息震惊的也是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猛的站起了身。
"贱婢胡说!哥哥战功赫赫才刚平定青海之乱不久,皇上又怎会将他罢官收押?
定是你们故意欺骗本宫,真是该死!本宫没回来之前不许起来!"
颂芝起身刚想开口,也被年世兰一记眼刀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只能双目通红的看着年世兰。
"娘娘,您冷静一点……"
没有理会他们,年世兰夺门而出,一路上思绪如麻。
若皇帝是忌惮哥哥功高震主,可哥哥不是早就听自己的已经上交了兵符吗?
其余的那些自己和哥哥也早就处理妥当,又怎么会再生事端呢?
想不通的年世兰步履匆匆,来到养心殿门口便看到了苏培盛。
却说苏培盛正准备去喝口水,一看年世兰这六神无主衣着朴素的模样也是心颤了颤。
完了,难不成是消息走漏,让华贵妃知晓了吗?苏培盛暗叫不好,心想等等定要问出那管不好自己舌头的是那个。
"哎呦,贵妃娘娘,您怎的来了?可是要给皇上送羹汤吗?"
"苏公公,本宫想见皇上一面,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年世兰眼眸含泪,那姝丽的模样让苏培盛都不忍说什么重话,几番思量,苏培盛斟酌开口。
"皇上正和大臣商议要事,只怕没空见娘娘,不如娘娘先回去,等过些时候奴才再帮娘娘问一句?"
年世兰摇摇头,转身欲走,却猛的回身一甩披风跪了下来。
两行清泪直落,年世兰神色哀戚。
"皇上,臣妾求您见见臣妾!”
年世兰砰砰叩头,很快额头就红肿一片。
苏培盛于心不忍,赶忙进去禀报,皇帝正在为年羹尧一事烦心,听闻年世兰求见,更加恼怒。
“让她进来!”
皇帝冷漠开口,随即挥退了大臣们,其实见不见有什么要紧的呢?皇帝早就写好了旨意了。
年世兰走进大殿,再次跪地叩头。
“皇上,臣妾明白,兄长做了错事,臣妾不敢再为兄长求情,可年氏一族何辜,还请皇上放过臣妾的族人,皇上!”
皇帝看着年世兰额头通红一片,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折子上的年羹尧的所作所为,又硬起心肠。
“华妃,你兄长的罪行确凿,朕已经决定严惩,其余族人其实并不无辜,朕念在你毫不知情的份上,此次只降你为妃位,你且回去吧,不必再求情。”
年世兰双眼空洞,泪落如雨,听着皇帝对自己和族人的责罚也是冷了心肠。
难不成她还要给他磕头谢恩,谢他保留自己的妃位吗?可若是没有了族人和哥哥,她要这富贵又有何用?
"皇上,臣妾求您开开恩,好歹也放过臣妾族中那些尚幼的孩童吧,岭南山高路远,臣妾只怕他们在路上便会夭亡啊,皇上。"
皇帝拿着折子看着久久不语,见年世兰又哭着求情也是不胜其烦。
"年嫔,你既喜欢跪那便出去跪着吧。"
年世兰抬眸看去,却只见皇帝背影,年世兰轻笑一声,随即一言不发,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她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皇帝回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但也转瞬即逝。
年世兰走到殿外,直接跪在了地上。她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众人,她不会轻易妥协。
天空渐渐下起雨来,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却无法浇灭她心中的执念。
就这样,年世兰在雨中一直跪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