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站在最前边,对着宗长说道:“宗长,一族之长。是要听这汉子在这里胡搅蛮缠的一面之词嘛?”
“一面之词?胡搅蛮缠?你是何意?”
“何意?”杨三冷呵一声,“一进门就血口喷人,说我伤了他……他又有何证据?”
说完,杨三往左微微移动了一步,踩在麦秆上。
“宗长!就是那里!他脚底下踩的就是我流的血!你看,他肯定是心虚才用东西盖住!”
高广躲在宗长身后,色厉内荏的喊着。
杨三心中冷笑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时狄仁杰有些得意的发话:“宗长,我们可没有伤他。这草……是我们昨晚睡觉才铺的!”
话刚出口,杨三一脸抽搐的瞪了狄仁杰一眼,仿佛在说:你有点刻意了……
……
“胡说,就是有!不然我脑袋上的血流到哪里去了!”
说着,高广看了一眼宗长,得到宗长的眼神示意后,他胆子大了起来。
向前两步,暴厉恣睢,一把将杨三推开。
“给老子起开!”
随即高广面向屋外,向看热闹的众人朗声喊道:
“各位!这就是他们伤我的证据!”
说完,高广抡圆了膀子,一把将麦秆扯开。
地上青石板锃光瓦亮,空空如也。
高广目瞠口哆。
宗长面色阴沉。
看热闹的交头接耳,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血口喷人,四字,我没说错吧?”杨三冷笑着摇了摇头。
“从进了这个屋子,你就满嘴胡言乱语。什么伤人……什么偷钱……呵,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这时,屋外众人交头接耳,更为嘈杂。
时不时还传来些“高广入赘”,“外姓人”,“不靠谱”的话语来。
高广脸色铁青,阴郁的快要滴出水来。
哒——
宗长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开口道:
“他是谁所伤,暂且不论。此事确是他一面之词,难有定论。可是,高广说他丢了钱,总不能是在我面前唱戏吧?我谅他没这个胆子!”
说着,宗长用拐杖指着高永:“在他回来之前的一年间,村中从未有哪一户丢过东西!他刚回来,高广家中就遭贼……”
“那……还能是谁?!”
狄仁杰听着宗长的话,看不下去,开口争辩:“这不也是一面之词吗?证……”
话还没说完,杨三一把拉住,看着狄仁杰微微摇头。
狄仁杰不知杨三何意。
“宗长,人,不是我们伤的。钱,更不可能是高永拿的。不过,若他真丢了钱,确实是在我们几个进村之后。这我们无法辩驳。但这也不能就说是高永拿的。”
说着,杨三指着狄仁杰说道:“这位,青城县鼎鼎有名的断案高手!县太爷从极远的西金之地请来的神探……”
说到这里,杨三突然扭头问道:“你西金名儿叫什么死来着?”
狄仁杰无奈又不解,只能配合的回道:“Sherloes。”
“对!落猴丝!又名狄仁杰!”
杨三指着高广:“你敢不敢让这位神探去你家探查一番,看看你是否真的丢了钱?!”
“若是你真丢了钱。他必然能找出真凶!”
这时高广回头看了宗长一眼。
宗长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如一具古佛一般。
高广又看看狄仁杰,又看看杨三,咬了咬牙:
“怎么不敢!钱丢了就是丢了!难道老子还能胡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