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的关系?
郁楚怔怔地看着他,脱口问道:“咱俩什么关系?”
梁絮白用指腹轻轻摩着那截紫肿的脚腕子,担忧铺满脸颊,眉头也蹙得紧紧的:“咱俩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嘶……疼!”郁楚被他没轻没重地按了一下,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此刻也顾不得纠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急恼之下把人推开。
梁絮白又缠了过来,握住他的腿腹轻柔地捏着:“我给你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郁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少顷,梁絮白起身坐在床沿,将话题引入正轨:“袁殊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或者问过你什么?”
郁楚:“没有。”
梁絮白:“也没有反常之处?”
郁楚:“没有。”
男人的眼皮落下半分,沉吟几秒后说道:“我去和他谈谈。”
“不行!”郁楚摇头,,“如果你说出去的话,他就知道孩子是你的了。”
梁絮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可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
郁楚无奈地闭了闭眼。
上午在果园发生意外时,他确实因为这个突发状况慌了神,心绪久久不得平息。
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被腹中的小生命所困扰,
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完全接受自己能怀孕的事实。
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想要去掩饰、去隐瞒,将这份“不堪”深藏心底。
许多人都会在慌乱时总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甚至失去理智,郁楚也不例外。
因为腹中的秘密被暴露了,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联系梁絮白,把内心的恐慌告知给对方。
直至冷静下来后,郁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依赖。
这种依赖并未让他感到心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须臾,郁楚淡声开口:“还是我去和他说吧。”
《山居2前前后后历时三个多月,总算在今日收官。
八位固定嘉宾们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所以录制最后一期时,导演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场送别宴。
郁楚伤了脚,许多小游戏都无法参与进来,但大家也没忘了他,彼此间的互动丝毫不减。
临到最后,众人配合他和袁殊再次宣传了一波《荆棘之夜,与观众相约寒假,不见不散。
晚上录制完节目已经十点了,众人忙碌了一整天,早已精疲力尽,下工后迅速回到各自的院落里洗漱入睡。
袁殊的家在京城,所以晚上不会留宿在这里,他的两位助理已经收拾好行李,决意离去。
出发之前,袁殊发现郁楚正拄着拐杖立在院中,身边不见奚晓晓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的身影,当即朝他走去,问道:“怎么不回去休息?”
郁楚凝眸看他,欲言又止。
袁殊笑了笑,调侃道:“舍不得你袁殊哥哥?”
此刻院中并无旁人,唯有白炽灯散发出几虑浅薄的光芒,将夜的清凉与寂静无限放大。
郁楚默然良久才说话:“袁老师,上午在果园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袁殊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化,但整张脸依旧斯文儒雅。
他盯着郁楚看了几秒,将问话抛了回去:“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两个月之前郁楚在剧组里吃啥吐啥,每日以清淡的素食和酸口的菜肴为主。
后来拍打戏受了伤,腹痛不止,梁絮白闻讯赶来,急匆匆地把人送入医院,调养了足足半月有余。
如今再次相见,袁殊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微隆的腹部。
所有的“巧合”串联起来,便是“不谋而合”。
他也曾听说过男人产子的先例,只是没想到,郁楚的肚子也会孕育出一个小生命。
听到这句问话,郁楚几乎可以断定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只是相较在果园时,此刻的郁楚很明显要冷静得多:“如你所见,我的确异于常人。”
袁殊很克制地没有让视线下沉打量他的腹部,而是移向院外的那株桂树,问道:“孩子是梁絮白的?”
郁楚垂着眼,用沉默解答了他的疑问。
袁殊知道生孩子的危险系数有多大,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郁楚应该是愿意留下这个孩子的。
沉吟片刻后,袁殊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郁楚依旧垂着眼,不置可否。
袁殊的笑容变得非常无奈,“楚楚,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乱嚼舌根的卑鄙小人?”
郁楚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这样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