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家中现在就他一人,无牵无挂,既然顾相公有吩咐,他就留在顾府养伤。不过每日养病,虽有红玉时常过来探望,也颇为无聊。至于系统、随身老爷爷之类,很明显,这些外挂都没出现,不过张溪前世玩个游戏都极度痛恨外挂,自然对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个外挂的事不怎么热衷。在他想来,只有废物才需要外挂,纯爷们要什么外挂?纯爷们的人生,刚就一个字,姿势难看都算我输,更别说开挂了。
这日红玉过来,张溪道:“红玉妹子,你看我这一天在这养病,无聊的紧,你能不能帮我借些书来看看?”
红玉皱眉道:“没想到你还爱看书啊,不过老爷一向珍爱府上的藏书,现在老爷不在家,你要想借书先得问问小姐才行。”
张溪说:“顾相公不在家,我又怎么好去见小姐。妹子,你帮我问问小姐吧!”
红玉道:“好吧,等晚间我去见小姐的时候再跟她说此事。”
到了天黑,红玉也不见来,张溪见窗外明月初升,月色甚好,便出门闲走,不知不觉走过一垂花门,进入一个花园当中,见这花园花木繁盛,布置得颇为雅致。此时月色如水,树影斑驳,如藻荇交横,尤其是几树梨花开得正好,如堆雪一般缀满枝头,在月色下越发显得熠熠生辉,张溪赏玩一番,见树木掩映之间,又有曲径通幽,于是沿小径前行,竟到一湖边,只见银辉披洒,波光粼粼,对此美景,张溪不禁朗吟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话音未落,听到一女子娇喝道:“是谁人在那里?”
张溪回过头来才发现湖边亭子里有一高一矮个女子也在赏月,便道:“在下张至,赏月到此……”
话未说完,那矮个女子便怒道:“赏月?怎么跑到内院来了?定是图谋不轨,来人!”
张溪一时百口莫辩,幸而这时那高个女子道:“青萍,别喊了,我认得这个人,就是在前院养伤的那个。”
张溪走进几步,施礼道:“在下张至,一时贪看月色,误闯内院,冲撞了小姐,尚祈见谅。”
那顾小姐还礼道:“原来是张大哥,无心之失,张大哥不必在意。”说完,顿了顿又道:“张大哥伤好些了吗?”
张溪抬起头道:“大夫的药很有效,我已经好多了。”说话间,才见那女子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在月色下更显得容色如玉,令人见之忘俗。
不过张溪曾从教多年,这个年纪的漂亮女生见过许多,早已见怪不怪,所以顾小姐虽然容貌绝美,气质出众,倒也没让张溪失态。
顾小姐道:“方才张大哥所吟的两句诗颇为不凡,没想到张大哥竟有如此诗才。”
张溪汗颜道:“不过是前人成句而已,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和顾小姐交谈两句,张溪见那个叫青萍的丫鬟总是拿眼睛瞪着他,好像他真是个图谋不轨的登徒子一样。在张溪的印象中,此时虽然礼教之防还不甚严格,然而在人家内院呆太久总是不好。便告辞出来了。
张溪走后,顾小姐嗔怪地说:“青萍,你干嘛要这样瞪着别人,多失礼。看那张公子谈吐不俗,定不是无礼之人。”
青萍道:“小姐,岂不闻人不可貌相,再说了,他自己不是说了嘛,那诗不是他做的,是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