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温元初寻仙记所言,遇仙剑派在西方数万里处的梁国悬空山,张溪此时脚力甚健,一日能行数百里,但对于这遥远的路程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是以他既然启程,便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上。
西行数日,发现前方有一座城池,张溪也连日赶路,便想进城休整一番,便往城门疾行而去,刚要进城,张溪目光一斜,无意中瞥见城门口的告示上张至的名字和画像赫然在列,以张溪现今的目力,眼睛从告示上飘过,便把内容看得七七八八。原来他杀死赵成业之后,赵家报了官,张溪人既然已经逃走,赵家便报了他偷盗财物,潜逃时杀死追击的赵成业及其他六人,官府以为罪大恶极,便发海捕文书在各州通缉他,赵家另出一千两白银的悬赏。
张溪练功一年,身量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很多,再加上连日赶路,风尘仆仆,是以他进城的时候门卒只是收了他几文钱的过路费,完全没把眼前这个淳朴少年和告示上穷凶极恶的杀人凶犯联系起来。
张溪进了城,找了家成衣店买了几身衣服,又进客栈烧水洗了个澡,刮去了嘴上疯长的绒毛,换了衣服出来,又成了一个相貌俊朗英气勃勃的风度翩翩少年郎。
韦州城人口稠密,市井繁华,酒楼、茶馆、药店、商店鳞次栉比,建筑皆整饬精洁,酒楼门口都缚有彩楼欢门,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皆鲜衣华服,更有小贩沿街叫卖鲜花、小吃凡此种种,小贩之叫卖声与楼上之丝竹声不绝于耳。张溪寻了间酒楼,上二楼靠窗坐下,便有小二前来招呼,张溪随意点了几个菜,小二殷勤道:“这位客官,本店新到一种酒,名曰“透瓶香”,极是清香爽口,可要来一瓶尝尝。”张溪笑道:“好,那就来一瓶。”小二喜道:“好嘞”
不一会,酒菜上齐,张溪自斟自饮,那酒度数不高,但也不算寡淡,对于张溪这个不好酒的人来说,味道倒也合适。张溪边饮酒边观赏街景,突然心下一动。刚才有人盯着他看,张溪装作不经意间转头去看,但酒楼客人颇多,那人也十分警惕,张溪并没有发现他。张溪也不在意,继续饮酒吃菜,过了一会,那种感觉又来了,张溪也不管他,只管细嚼慢咽,这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期间那个方向的食客换了两桌,张溪也锁定了那个窥视他的人。
那是个中年男子,身穿灰布长衫,文质彬彬,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但张溪只扫过一两眼便看出此人虎口的老茧和夹菜时稳如泰山的手。此人应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应该还不错。
既然确定了窥视他的人,张溪也不多做逗留,会了帐,便举步匆匆出门,刚出了大门,伸手一拍脑袋,“哎呀”一声,似乎又忘记什么东西,便抽身回头,那中年男子急忙结了账下楼,正下楼时,不料迎面碰上张溪上楼,不由脚步一滞,但转眼之间便又如常往下走去。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张溪脚下一绊,似乎无意间往那人身边靠去,那人本能的伸手来挡,不料张溪骈指如剑,一指点在他肋下。
那人闷哼一声,只觉得一道锋锐剑气,直冲体内,自己苦修来的内气便如豆腐一般,被一冲便破,登时经脉剧痛,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张溪伸手扶住他,着忙道:“哎呀,大哥,这是怎么了?又发病啦?快快快,回家吃药去。”说完拖着他就走。那人正拼命压制体内肆虐的剑气,根本反抗不得,只好由着张溪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