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杰哭道:“父亲走后,大哥每日便宿在外面,日上三竿才去军营。前日天刚亮,宿州军突然出现在城下,大哥那时候还不在军营。等宿州军开始攻城了才把他找回来。宿州军攻城时突然黑云压城,大雾弥漫,士卒都十分惊恐,也未见他们架云梯,他们就如腾云驾雾般,就那样凭空上了城楼,不到半个时辰,军队就溃散了,州城四门都落到了宿州军手上。我拼死逃了出来,可怜母亲和族人们都落到了宿州军手上。”
周康时突然暴怒,他两眼通红,瞪着周仲杰道:“混蛋,废物!哭什么,我手上还有十万人,只要明天灭了刘景兴,什么都会回来的。”
虽然周康时严令保密,但是州城被攻破的消息还是传播开来。士兵议论纷纷,担心自己在京城的家人。
这种计策是出兵前就商量好的。按照徐四维的计策,刘景兴亲征,率兵五万,以蔡谟刘简为正兵,攻入秦州境内,从南向北进军。以秦明苏信为主将,刘峤、孙叔度为副将,率兵两万为奇兵,在宿州境内向北潜行,待秦州兵力被吸引至南方,奇兵则直扑秦州城,借浮云阵之力,攻陷此城,断其归路,届时,秦州军则如笼中鸟,井中鱼,宿州军则可一战歼其主力,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生擒周康时。
在刘景兴出发后不久,秦明和苏信便悄悄启程,此时大家的目光都关注于刘景兴所率的五万正兵对定江的攻势,秦明和苏信所率领的两万人在宿州境内,向北秘密行军,经过几日的艰苦行军,在程越石和李公达南下之后,倍道兼程,直抵秦州城下。
此时,周伯恒防备松懈,直到宿州军兵临城下,秦州城守军才发现有敌袭,秦州兵此时大多数还在军营中,城墙上只有少量警戒军队。秦明催动浮云阵,一鼓作气,便攻上了城墙,秦州军大溃,秦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控制了四门,就连周康时的家眷都活捉了。
第二天,周康时率兵出城列阵,准备和刘景兴决一死战,然而刘景兴却紧守营寨,任凭周康时在外叫骂,他也不出营迎战。这十几日以来,宿州军每日除了例行的挑战攻城之外,便是修筑营垒,如今这大营修建的如铁桶一般。
周康时叫骂半日,宿州军毫无动静。周康时更加愤怒,一怒之下,挥兵往前,攻打宿州军营寨。不料寨中箭如雨下,士卒经受不住,便纷纷退了下来。眼看天色天色已经黄昏,宿州军还是没有出战。周康时十分愤怒,但是也无可奈何。
如此三日,宿州军都紧守营寨,不出来迎战,周康时几次想要强攻,都被箭雨和飞沙阵击退。程越石和李公达一直想对刘景兴下手,然而张溪却寸步不离刘景兴身边,又时刻让刘景兴呆在重军保护之中,两人找不到出手的时机。
见强攻无功,刺杀也无望,在虞鉴的建议下,周康时终于下令,令陈伯言依然率兵固守定江,他自己撤兵回去,夺回秦州城。士卒十分担心在秦州城的家人,又眼看粮草将尽,一时人心浮动。
周康时刚离开定江,刘景兴便发动了对定江的攻势,这近半月来打造的攻城器械派上了用场,面对宿州军汹涌的攻势,毫无战心的定江守军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便宣告城破。
宿州军得了定江,便蹑在周康时军的身后,直奔定阳郡,周康时意欲反身一击,但是宿州军见他回头,便又缩回定江郡,周康时气得暴跳如雷,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