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用他的命换你活过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太太”小于一时词穷，竟想不出说什么好了。

“太不孝顺？太不知道感恩了？”古漠半开玩笑的帮他把话接下去。

小于被嘲讽了，立马就把话题换了个方向，“你爸为了让你活，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我宁愿他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也不想他把他的命换给我。我不是不感恩，也不是抱怨他让我每天受罪。我从来都觉得这样活着是在赎罪，为我爸给我的付出，通过每天的生死来让我体会他的痛苦。”古漠慢慢的说着内心的想法，“他要是活着，能做很多事，能帮很多人。我这样活着，跟常人是相反的，我存在的意义就变得很奇怪了。我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别人，可终究时间太短暂。”

小于沉默了。

“南南，你要认真的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去面对自己的能力，逃避是能让生活正常，但你的内心就过得安稳吗？”古漠看着小于沉默的脸，想说服他。

“我没法适应，就像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背后有人给你一闷棍。完全就是措手不及，你也根本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偷袭你的人，他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怎么面对？”小于有点不服气。

“生活处处都有偷袭，那你就别活了，你还是个警察，你的那一身本事，那个头脑，培养出来就是让你觉得社会很阴暗，除了逃避就没法过下去了吗？你不能太偏激的看问题。”古漠觉得他因为从来没跟人沟通过这些，所以开始钻牛角尖了。

“我没偏激，是这个能力太偏激了。要是跟以前一样，我还能好好利用，还能给我的工作帮帮忙。现在变成这样，别人没把我送去研究就不错了。”小于想起了那个看自己像看怪物的同事的眼神。

“你凭什么说现在的能力就不能帮你了呢？”古漠问他。

“是帮过一次，可我一接触死者的东西就立马要死的样子，别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正常的看我。”小于越说越不高兴了。

“我们的能力都是从小学习控制的，你不会系鞋带就想一辈子都打个死结不解开吗？你小时候都能控制得游刃有余，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越活越差劲吧。”古漠看着小于的眼睛，知道他听了自己说的话已经内心有动摇了。

“突然捅你一刀，你还能装得若无其事？”小于嘴还是硬着的。

“你又不是傻子，跟我说这些话是逗我开心的吧。”古漠笑了一下，知道小于要投降了。

“我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你欺负？”小于突然换了个话题。

“怎么会！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啊。都是你被人欺负了，我替你报仇的。”古漠的心放了下来。

“你现在还能招鬼吗？”小于很神秘的问。

“你想做什么？”古漠对他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你招它们来的时候能不能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小于继续神秘着。

“这个啊，我还真没想过，你叫个出租车也不会去想他刚才去过哪里吧。”古漠挠挠头。

“你要想知道，可以直接问司机啊。我的意思是你能跟它们交流吗？你要把人家消灭了，你问过它们的感受吗？”小于问。

“要想沟通肯定可以，我平时跟它们打交道就是让它们消失，哪里还想过交流这种事。”古漠回忆着过去那些事，只觉得时间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