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笑嘻嘻接过?来,然后将自己已经咬了一般的胡萝卜给了她,道?:“我跟姐姐换。”
楚霜华接过?这?个只剩了尾巴的胡芦菔送入口中,呜,吃着居然真的是胡芦菔味的,委实?有心。
范思墨笑道?:“这?些面点?里有的填了用金子银子打造的枣子、花朵、寿桃之类的小玩意?儿,凡是点?了这?些面点?的都会掺一个在里面,权当彩头了。”
夏川萂笑道?:“思墨姐姐真是好心思,吾等拜服!”说着还嘴里叼着一颗红彤彤的寿桃学猴子拜寿一样?对她诙谐一拜,惹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这?边其乐融融享受自己的美食,一楼大堂内也?有自己的热闹,此时就是满堂喝彩,喧嚣声直冲二楼,压过?了夏川萂她们的笑声。
三女都奇怪,范思墨拉开帷幔,打开一道?窗,夏川萂她们可以从这?道?窗俯视一楼大堂。
原来是郭继昌在宴请队友和宾客,范思墨笑道?:“定是这?位二公子今日赢了比赛,大赚一笔,才?会包了半个大堂设宴款待。”
夏川萂道?:“确实?胜了袁德旺一球,赢了今日这?上半场。”
下面郭继昌穿着红黑相间的棉麻混纺的粗布劲装,头发高?高?扎起做飞扬的马尾,额头勒着与衣裳同色的编织抹额,他身量高?挑,肤色微黑,脸颊红润尚带婴儿肥,一双与郭继业截然不同的丹凤眼?湛然有神,此时正豪迈的脚踏座椅,双手捧着一个黑瓷大碗,仰头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亮出碗底,顿时迎来一片叫好喝彩声。
跟绿林好汉似的。
范思墨撇撇嘴,道?:“以前他会将喝完的酒碗摔在地上,被?我请出去两?回之后,现在学会不摔碗了。”
夏川萂闻言嗤嗤笑了起来,楚霜华也?以扇遮面,不由莞尔。
郭继拙为郭继昌说好话,道?:“昌弟性?子疏阔单纯,他没有恶意?的。”
范思墨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没说他有恶意?,只是丰楼是做生意?的地方,若是他的碎瓷片伤到客人,就是我丰楼的不是了。”
郭继拙看了夏川萂一眼?,就笑道?:“你说的很是,后来我也?说过?他,在府内自是由着他的性?子来,在府外,还是要尊一下别人的规矩的,他很听劝,这?才?改了。”
范思墨随口笑道?:“不改也?成啊,不要来丰楼宴客就好了嘛。”
这?话说的郭继拙哑口无言,只好讪讪住口。
他是知道?的,丰楼其实?很不愿意?接待郭氏客人,尤其是郭继昌这?些嫡枝子弟,轻了不行重了不行,只喝酒吃饭付钱这?一项,就怎么都不会讨好那些郭氏的人。
当然,郭继拙自认除外。
郭继昌占据了一半大堂吃酒作了吵吵嚷嚷,也?有看不过?他或者看不过?郭氏的人在大堂的另一边说些风凉话。
“啧啧,亲兄长在边关吃沙咽风杀敌十?年,倒是赚的废物兄弟们在这?金玉满堂消金窟里美酒佳肴寻欢作乐,唉,我怎么就没这?么个冤大头做兄长呢?”一个人拿着酒壶摇头晃脑的大声感叹着,脸上落寞嫉妒之情惟妙惟肖,惹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郭继昌那半边大堂却是陡然一静,趁的这?半边笑声更加猖狂了。
夏川萂站在楼上挑眉,心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那半边又有人“驳斥”这?个开口说话的人,道?:“无双公子的兄弟也?不全?都是废物,今日球赛可是人家胜了,以往球赛也?少有输的。”
和他同桌的一人调侃道?:“无双公子在战场上打胜仗撵的胡人屁滚尿流,他的兄弟就在球场上赢球,你们说,这?是不是虎兄无犬弟呢?”
另外一个人就鄙视他道?:“你可回去多念几本书再来咱们面前掉书袋吧,这?话说的是‘虎父无犬子’,跟什么兄什么弟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话那人就忙倒酒讨饶道?:“是兄弟的不是,说错了话,来来来,兄弟自罚三碗,给兄弟们道?歉哈......”
其他人就都嘻嘻哈哈的笑将起来,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人是故意?这?样?说的。
听到他们这?桌人说的这?些话的其他人,不免就有些嘀咕了:“虽说球场如战场,但?这?球场可不会死人,哎呦,你踢我作甚?!”
同桌就提醒道?:“快别说了,人家过?来了。”
嘀咕这?人扭头一瞧,正是郭继昌端着酒碗过?来,他就是一个随口说两?句公道?话的路人,可不想也?没胆子惹麻烦,见到郭继昌朝着他们这?边过?来,就缩头缩脑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