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股无名之恨升起，再感觉身上那道宛如吊死鬼般的监视，闷、愤、悲各种情绪交织，卫涛再也忍不住，扔下黄包车，转头跑向一堆杂物后。

杂物后的那头戴毡帽，假装系鞋带的青年还在诧异卫涛怎么突然扔下黄包车往回跑，卫涛已经到了不远，青年似有所觉，弯下的腰才直起，一个拳头砸在这青年肩上。

卫涛认识这青年，正是苗昂登的跟班，名叫董乐康。

“啊。”

董乐康发出一声惨叫，倒退两步靠在杂物堆上。

卫涛一言不发，就是一拳拳的砸。

董乐康刚忍痛大挨了几拳，还不在意，哪知三四拳过后，卫涛依旧没有停下，仿佛发了疯一样，八九拳过后，董乐康口、鼻、耳中鲜血直流，再挨几拳会死的。

董乐康害怕起来，叫道：“涛哥饶命，不是我杀的五根。”

卫涛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再砸出一拳这才明白董乐康的话，刚要挥出的拳头一滞，张开五指，伸掌抓住董乐康衣领，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是谁杀的五根一家？”

董乐康看着双眼通红的卫涛，心头尽是恐惧，生怕拳头再挥过来，叫道：“苗昂登，是苗昂登。”

“为什么？”卫涛手掌一紧。

董乐康喘不过气来，双眼泛白，身子抽搐。

卫涛深深吸了口气，稍微松开手掌。

董乐康咳嗽几声，稍缓过气，忙道：“刘五根发现我们在监视你，苗昂登就把他抓住，说要杀了刘五根。后来，后来又来了一个红衣人，他们带着刘五根一起走了。”

他一口气说完，这才剧烈喘息，生怕发疯的卫涛硬生生掐死他。

卫涛见董乐康模样不像撒谎，但是苗昂登胆子大且蛮横，但也没有动辄杀人，否则的话也活不到今天。

他道：“你怎么肯定是苗昂登杀了五根？”

街上远处有人走了过来。

卫涛提着董乐康，塞到黄包车里，然后道：“继续说。”

董乐康捂着胸膛，道：“红衣人说：‘苗昂登，做人，说过的话就要算的了数。说杀，那就得杀。’那个红衣人应该是火烈鸟的人，是个超凡者。苗昂登听了红衣人的话，过一会就说好。”

他看看卫涛，气势迫人，好像和红衣人差不多，难道也是超凡者？只是看其脸上蜡黄，又不太像其他超凡者，都是气色红润，皮肤像是打蜡了一样，好的很。

卫涛道：“他们人在哪里？”

董乐康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道：“我带你过去，你能放过我吗？”

卫涛沉默半响，道：“好。”

董乐康道：“东汤路的苦哈哈都清楚涛哥的为人，我相信您。”

卫涛扯下身上染血的衣服，从黄包车里拿出件备用的衣服换上。

董乐康已经没法走路，卫涛按照董乐康指的方向，拉着黄包车一路快跑，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抵达目的地广林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