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昂登瞳孔收缩，想要逃跑却是提不起半点力气。

慕向荣手掌拍上苗昂登脑袋之际，卫涛后发先至，几步跨出，一把扯住慕向荣的腿，扔到地上。

苗昂登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不停地道：“谢谢涛哥救我，谢谢涛哥救我......”

慕向荣忍住的那口鲜血终于喷了出来，他已经无法动弹，两只眼睛看着卫涛，道：“你，你......求你，让我杀了苗昂登。”

卫涛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向慕向荣。

慕向荣叫道：“木屋里有超凡技《水龙吟》，让我杀了他，我告诉你《水龙吟》藏在哪里的。否则你死也找不到。”

卫涛仿佛未闻，抓着慕向荣的后脖走到麻远通身边，看着麻远通从地上爬起一截，又倒了下去，再次重新爬起。

那张满是坑坑洼洼的脸上如同世界上最坚硬的灰石。

断臂处、眼洞中都敷着一层药粉，想来是慕向荣的药。

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一步步挪了过来，喘息道：“谢......谢谢你，卫涛。”

卫涛看得出来，麻远通想往的是英雄豪气的一面。无论如何，都不需要人去可怜他，也不需要帮忙站起。

“动手吧，他活不了多久了。”卫涛扣着慕向荣后脖，后者全然无法说话，更无法反抗。

麻远通走近慕向荣，一手抓进慕向荣眼中，道：“老子还是那句话，你这种欺凌苦哈哈的东西也配老子追随？”

往外一掏，又抓进另外一只眼睛。

慕向荣身子苦痛地激灵，喉咙中咕咕连响，双脚乱蹬，蹬的幅度越来越小，然后微弱抽动，最后右臂下垂，身子冷了下来。

卫涛扔下慕向荣的尸体，慢慢向苗昂登走去，一身气息未收敛分毫。

苗昂登心下慌乱，强笑道：“谢谢涛哥救命之恩，姓慕的该死，死的好。”

卫涛道：“五根叔在下面等你，你该去道歉了。”

苗昂登叫道：“你说了放过我啊，真正的超凡者是信守承诺的。”

“放你？就凭你杀了五根叔他们？我就是个乞丐、混混、看门狗、车夫。承诺？能换口饭吗？”

卫涛几步踏近，一拳砸在苗昂登太阳穴上，苗昂登破沙袋一样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再不动弹。

他本想给苗昂登施加最惨烈的酷刑，慢慢折磨。只是不知为何不愿再看到苗昂登那张脸，不愿苗昂登多活片刻，一分一秒都不行。

蓦地，只听噗的声响。

卫涛身子一颤，陡然回头，麻远通右手反握刀柄，刀身已经穿过身子，露出一大截。

静寂的湖边只听到滴滴的声音。

卫涛慌忙左右张望，瞧见一株矮树上挂着的衣服，跑过去一扯，在衣服中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一个小药瓶。

药瓶的贴纸上写着“血凝散”三个字。

他拿着药瓶飞快跑到麻远通身边，拔开药瓶就要往麻远通伤口上撒药。

麻远通单手扣在药瓶上，道：“卫涛，你……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还是看不惯你，不守诺言，暗中偷袭......”

他刚开始说话断断续续，渐渐地，越说越顺，一张麻子脸上泛起红晕，眼神重新变得明亮。

“我最崇拜的是麻承运、克拉，他们是守护人族的英雄，真正的英雄。有机会去大夏，替我给麻将军上一炷香，顺便看看大夏。我想……知道……大夏是什么样子。”

卫涛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麻远通的眼暗淡下去，呼吸一阵急促，突然道：“对了，超……凡技……木屋前……石……头……按三次……”

话到这里，呼吸彻底停了下来。

卫涛呆呆站定，直到胸口传来阵阵刺痛，这才清醒，原来青果对心脏的伤势有修复之效，对外伤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洒了些凝血散到五个血洞上，顿觉一阵清凉、舒爽。

到了木屋前面。木屋前有一条米宽的石径延伸到数十米开外。

也不知按哪块，卫涛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试，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响，离屋门不远的一段石径左右分开，出现一个水桶大小圆形坑洞。

斯人已逝，也不知道麻远通如何知道慕向荣机关所在的。

卫涛精神一振，走近坑洞，一本小册子正放在那里，册子旁边放着一把黑色尺子，另外竖插一把武器。拿起册子稍稍凑近一看，不出所料，正是慕向荣的所说的超凡技《水龙吟》。

册子下压着几封信笺，卫涛随手塞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