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前，逆生种偷袭黎公国，几分钟后，首都曲安城守护能量石爆炸，前方军心大乱，防线失守。我们逃难来新月国，住了几个月难民营，然后来斯特蒂讨生活。”

“就是那次逃难，我认识五根叔的。当时我饿晕在臭尸沟里，是五根叔发现我还有口气，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说着说着，卫涛捏紧拳头，恨不能慕向荣死而复生，再杀一次。

方修伟静静听完，遥望北方，轻声道：“是啊，那一年死了太多人，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顿了顿道：“在黎公国或者说更早以前呢？”

卫涛很少在外人面前吐露过往，此时说出，心里却是舒畅了许多，不由道：“我是孤儿，三五岁前事情已经很模糊，差不多全忘记了。”

“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跟大家一起流浪过很多小国，铁康联盟、卡顿圣国、兰塔民众国、黎公国......”

“卫字是刻在脚底板的。我胆子小，一起讨饭的小伙伴都叫我卫耗子，我想胆子大点，识了些字后给自己起了个涛字，就像江海凶涛，多杀一些狗杂碎给小伙伴们报仇......”

想到当年情景，卫涛不愿回忆下去，停下了话语。

方修伟听完沉默半响，并没有继续追问，道：“杀刘五根一家的叫苗昂登，背后之人应该是慕向荣，找到他们时两人都已经死了。”

他昨日在广林湖查到凶手时，还与慕天华发生不小冲突，以致受了些伤，只是这些都不必与卫涛说。

卫涛木然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一躬身道：“我替五根叔、婶子、小桃花他们谢谢方督察，谢谢你们。他们为什么要五根叔？”

方修伟并未回答，道：“回到刚开始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去丹山钢铁厂的食堂？”

那日看到卫涛拉布莱克的人太多了，而且一路拉车，小路上车痕必不可少。

只要巡捕房稍用点心，卫涛拉着布莱克去钢铁厂的事情很快就能查出来。琼纳斯等人商量的时候也非常明确，如果巡捕房盘问的话，这个事情绝不能隐瞒。

不过再此之前，自然需要稍作掩饰。

卫涛佯装不安，道：“五根叔的事情和我拉布莱克先生去钢铁厂有关吗？”

方修伟道：“你先说说。”

卫涛点头应是，把如何遇到布莱克，如何拉布莱克去美食街，布莱克临时改变注意去钢铁厂，以及击杀逆生种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只是后面的事情改了说法。

他道：“因为遇到逆生种，我和布莱克先生都不敢继续呆在那边，就和布莱克先生回来了。”

方修伟沉吟半响，道：“你杀逆生种救了琼纳斯的父亲，他们应该很感激你吧？”

卫涛心中叫糟，以琼纳斯和布莱克的为人，救命之恩必然极为感激，但是他们杀了哥尔斯密，不敢让人知道双方联系过，反而弄巧成拙。

方修伟竟如如此恐怖，心细如发，一丁点漏洞便能抓住。

琼纳斯那边很可能同时接受盘问，如果两边对不上就麻烦了。

卫涛心念电转，目光警惕地看着方修伟，仿佛看小偷一般，道：“你们想干什么？”

方修伟三人哑然失笑，这家伙以为自己等人对他得到的好处有想法了，不过卫涛这幅模样，想来好处不小。

方修伟身后一巡捕道：“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