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是，是前二族长布仁的妹妹！娜仁！”守卫下意识站起军姿，大声应道。

“她妹妹？”

“是的，先生！这是个意外！前二族长布仁与他的妹妹娜仁发生争吵！

“两人争夺一把用于祭祀典礼的刀，娜仁失手将刀刺入前二族长布仁的胸膛！前二族长不幸死亡！”

守卫挺直身板，铿锵有力地说道。

“她现在在哪？”

“报告！娜仁就在先生你的身后不远！”守卫大声说道。

吴一归转身望向身后，发现一名穿着民族服饰，浑身浴血的女孩。她右手拿着一把沾血的刀，左手不停擦拭脸上源源不断的眼泪。

女孩的旁边，先前坐在大殿尽头的粗犷男子拍着女孩的背，温声说道：

“娜仁，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布仁那孽畜不知检点，亵渎神灵！他自找的！”

不料，女孩听完缓缓低下头，咬紧牙关，颤抖地握紧拳头，带着嘶哑地哭腔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杀了哥哥啊……是我杀了布仁啊！”

“为什么所以人都说：这是意外！这是他有问题！这不是你的的错！”

“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有一个人来辱骂我！批评我不小心，讥讽我与哥哥的关系！”

“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

“大族长……你知道这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吗？”

“这让我感觉，哥哥的死跟本不重要！哥哥死在你们眼里就是应该的！哥哥也不是我们的族人、我们的亲人！”

“神吗……？明明……明明我们的教义上，就写着……”

“‘凡族中之人，皆是不分你我的亲眷；凡族中之人，皆与我们同甘共苦；凡族中之人，皆值得我们共同铭记’！”

“那为什么哥哥……？”

女孩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珠，说到一半，她的声音早已模糊不清，被难以掩埋的哭声掩埋。

女孩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颤抖地抬起右腿，用力地向地面跺去，发出沉闷的哀号。紧接着，她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嚎，跑进搬出布仁尸体的屋子。

吴一归二话不说，也走进了屋子，汪才和秦问紧跟其后。

屋内，尸体与鲜血已经被清理干净，独留女孩抽噎的声音环绕。

只见浑身浴血的女孩坐在床上，那把沾血的刀被女孩放在大腿上。吴一归这才注意到那把刀还被精心装饰过。

一个红色的平安结绑在刀柄处，几朵白色的小花被红血侵染，插在结上，看上去精神欠佳。

“谁，谁……？”女孩注意到了屋内的不速之客，带着哭腔说道。

“娜仁小姐，我们是来赴你哥哥的约的。”吴一归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