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爆炸声如同紧密的鼓点,不断冲击着杨武的听觉,使他的心跳在胸腔内激烈地起伏。
这场爆炸并非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他与姜荣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立刻朝最近的爆炸现场跑去。
爆炸地点是距离风雪楼最近的公厕,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烟雾缭绕之中,杨武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这恶劣的环境,寻找可能的线索和危险源。
现场是一处已成废墟的茅厕,四周的墙壁在爆炸的冲击下被无情撕裂,残砖碎瓦铺满了地面。
窒息感与恶臭交织,杨武强忍着不适蹲下身,指尖轻触那些散落的碎片,心中飞速地分析着现场的惨状。
刺鼻的粪便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姜蓉被这气味冲得几乎要吐出来。
“通风口已被堵塞,沼气在茅厕内悄然积聚!“
她边说着,边急忙从衣领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紧紧贴在鼻子旁,试图用香囊中淡雅的香气来掩盖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有没有闻到一股木条燃烧的焦味?”
杨武嗅了嗅,在这刺鼻的气味中,我嗅到了一丝不协调的异味——那是木柴燃烧的特有气息。
姜蓉目光如炬,最终注意到昏暗中的微光,边指着边说道:“那里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杨武蹲下观察,捡起一根尚有余温的木根。
木棍的制作并不粗糙,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制细致和耐心。
“这根木棍...两侧是易燃的松木,中间是橡木,确保了火势不会轻易熄灭。看来是有人故意利用这些木材的特性,制造了这场灾难。“
杨武说罢,姜蓉瞬间明白,认真地看着木棍,恍然大悟道:“火焰接触高浓度的沼气,引发了这场剧烈的爆炸。”
正当杨武全神贯注地分析着爆炸现场的线索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马车碾压路面的隆隆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这些声音越来越近,如同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杨武下意识地寻找遮蔽物躲闪,而姜蓉迅速做出反应,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上。
动作迅捷而优雅,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在夜色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车上的蒙面人瞬间一惊,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向腰间摸去。
但姜蓉的动作比他更为迅速,只见她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直刺向蒙面人的咽喉。
蒙面人匆忙侧身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剑尖准确无误地刺入他的咽喉。
他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无力地滑落,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接着,姜蓉果断地伸手死死拉住了缰绳,马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冲出了几步,但最终在她的力量下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蓉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因疾驰而稍显凌乱的气息。
杨武本以为爆炸声平息,可短暂喘息,不料远方北市与东市又响起震耳欲聋的爆鸣。
他毫不犹豫,迅速跃上马车,调转车头,直奔南市中央而去,那里是爆炸声最近的源头。
在月色笼罩的宁静夜晚,杨武和姜蓉的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急驰,马蹄声和车轮与石板路的摩擦声交织成一曲紧张的夜曲。
在南市的中心,夜色如墨,一队兵马突然从暗巷中涌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阻挡了杨武和姜蓉的去路。
什长目光如炬,审视着他们:“爆炸声突兀传来,南市已经被封锁,你们是谁?为何来此?怕不是荆轲余党?“
随着什长的质问,他拔剑出鞘,寒光一闪,身后的铁鹰卫也随之动作,长戟如林,对准了马车。
杨武语气坚定,不失礼貌:“我乃百夫长,刚阻止了一伙贼寇的马车,现在南市的爆炸声再次响起,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这是我们的令牌。“
杨武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枚刻有官府印记的令牌,递给了什长。什长接过令牌,目光在令牌和两人之间来回审视,然后点头,语气稍缓:
长官抱歉,卑职有眼无珠,耽误了您的搜查。“
说罢,什长随即将心中的紧张和怒火,转嫁到了身后的铁鹰卫身上,厉声呵斥道:“还不快给百夫长让路?“
铁鹰卫迅速让开道路,杨武和姜蓉的马车缓缓驶过。
杨武下车,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发现了三道不同的车轮碾压印,交错复杂,显然是三辆马车朝着不同方向奔驰而去的痕迹。
杨武思索着,自言自语:“三辆马车在咸阳城如履平地,铁鹰卫却并不阻拦?”
姜荣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恍然大悟道:“难道偌大的咸阳城内,不仅有荆轲余党,还有官员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