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墨忙的持茶盏抿茶,似是尴尬。
对面人瞧着他,哈哈大笑。
他只觉得这大哥,平日里那般君子端方的人,竟还有这样窘迫模样,真是新鲜。
可惜月白兄是个男人,不然确实是佳偶天成。
真是可惜……
……
十日后,白豌收到了京城寄来的一幅《梅花图》。
说是凌书墨得知其通过州府三甲,之后连夜送来的。
原本是不打算这么着急,但是驿站直接快马加鞭的将画送了过来。
洛府园林的人大清早就看着这风尘仆仆的送信人。
听着叮咛嘱托,周围画生有些发颤,这火急火燎的速度,都赶得上八百里急报了。
“白公子,送这画的人要您亲自打开看。”
来人一双鞋也已经是惹满了尘埃,额头也浸染汗渍。
白豌看着这人,想起凌书墨当初如何对待阿砚的模样。
他便是拍了拍这人的肩头,转过身去弄来了一杯茶水:辛苦了,来吃些茶水。休息一下。”
送信人看着他,眼里投射出一片星光,以及感慨。
白豌屏住呼吸,十分郑重的将这幅《梅花》图打开。这梅花宛如一个披荆斩棘的将领,迎着风雪侧着身,每一处枝干都像是刀锋。
“这!!”白豌看出,这梅花图上每一片花瓣竟然都是用手指指痕画的。
我的天呐!
这得多费心神?
“呐,小白。子辰兄是为了鼓励你如梅花般傲雪而生,不惧风雪!!迎省试的!”洛文祺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子辰兄那人的公务多繁忙啊!
竟然还有空做这种事情。
他这是闲的发慌吗?
“小洛洛,他这人从前就是这样吗?”白豌深觉困惑。
他觉得要是他自己,用手指印画梅花花瓣鼓励人?
除非那个人是凌书墨!
否则自己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于是,白豌缓缓抚摸了一下卷轴,沉思。
身旁,洛文祺眼眸中含着一丝笑意:
“你不知道,当年子辰兄应考画师时,作为韩妙染的你也送了他一幅你自己用手指痕画的梅花图吗?”
白豌顿时沉默。
是的,韩妙染就是他自己啊。
就算才能和记忆目前不一样,这行为轨迹还是各种相似。
他甚至稍微想一想,都是会做一样的事情。
这张画上的梅花,旁边依旧题写着凌书墨那飘逸流畅的狂草:傲雪临霜
好似那人隔着千里江山相望,那般暖人心脾。
尽管自己如今的水平不济,但是总有一天的练习,会成为过去那样的人。
如果是子辰兄的话,应该会等自己吧!
“我和子辰兄的约定——成为宫廷画师——画出天下第一图!”
等到白豌真正恢复成为韩妙染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