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
他惊讶抬头,却见到门框外一个身影出现在月光倾泻之下,哪怕逆光之中都能见到其笑颜耀眼。
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可是子时!
白豌乌溜溜眼睛一转,“我是来致谢的,你那信真是及时。”
只见凌书墨温柔且无奈的笑笑:“其实你以前在画院,经常被软禁作画。”
也就是说,失忆重来他都没有长进吗?
白豌只觉得有些挫败,什么轨迹都重走了一遍。
“我一听到消息,就知道定是你又有了脾气,不想画陛下让你画的东西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该是你不想留存于世的画。”
男子目光柔和,尤其慎重模样实在让人移不开心神。
白豌顿了顿神,这样也能猜得到,不愧是知己。
这次惹了祸,不管怎么说都是自作孽。但是也不能和旁人说,他不想画皇帝抢占大臣妻女的荒诞画作。
他摇头暗笑:“子辰,你上辈子一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话说的!
旁边的阿念就知道这人嘴里吐不出好话来。不禁发难:“大人如今事忙,讨……你这人大晚上来就为了说这种话吗?”
当然是因为三天没见就想念子辰啊!
不过,这话顾及凌书墨的名声没敢说出口。
白豌只好没脸没皮:“我是来白吃夜宵的。你照着我之前尚书府吃的,来一份……哦不……是两份。”
果然是来白吃的。
阿念看着这人更加心情烦闷。
“阿念,你先下去照他说的做吧。”
凌书墨确也觉得自从白豌搬去官舍以后,他们好久没有一起吃夜宵了。
终于得逞的白豌,不动声色的睨了走出门去的阿念一眼。
他总算叹了一口气,轻笑:“这人呆在这里就多余。”
话罢,他熟练的从其桌上拿起茶杯咽下,顺带坐的离身旁人近一些。
霎时间,二人并着肩,衣衫磨蹭间都能感觉到对方。
饶是最先表明心意的凌书墨都愣住了,他们好像定情后从未坐这么近过。
他看着身旁人微张的薄唇,又不自觉想起河边那个吻,面色发烫。
霎时间,身形僵硬,手足无措,仿佛一座端正雕塑。
白豌言潜意深道:“子辰,对不住。我今天才知道,当年我的离开害的你没有了知己,多心累。”
其实,这人一直觉得子辰于他的确是日月光辉,自己却不一定。
之前认为凌书墨可以撑得住他的死,说的那些话确实太随意了。
从前是知己都那么难过,要是再加上如今之情,怕不是生死相随。
只见凌书墨细细端详了他,很是认真:“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白豌点点头,笑得如春风:“是啊!”
只是,如果能想起自己当年为何离京,画了天下第一图又为何失忆流落白云城,那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之后,他又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自己靠近,就拘谨成人形雕像之人。
实在是无语又无奈。
悄然间,轻轻靠近其耳垂,其呼吸温热鼻息渐近:
“还有一件事,我们是定了情的,是可以亲近的。你不要每次都躲我八丈远,好不好?”
啪——
凌书墨手里的笔应声掉到桌上。
玉颊一下就尽是绯红。